蒋野甚至怀疑自己要是早点给女儿起了名字,那场梦里是不是可以叫住她。
那个梦是告别而已,蒋野苦笑一声,眼泪滚烫,他攥着被角将脸埋在其中。
那不是告别,是他没有资格做一个爸爸。
卑微如蝼蚁,连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他有什么资格有自己的孩子。
只是累,为什么自己不走进那个分岔口。
蒋野记得那个分岔口里面好黑,那小不点跑进去的时候都没有回头,孩子那么小,会不会怕黑呢……
四四方方的房间中抑制的泪和强忍的抽泣声藏在被中。
现实和梦都在折磨着他。
等蒋铮好了,蒋野想要走进另一个分岔口去找女儿。
平凡的生活看似简单,却是蒋野拼命都触碰不到的奢华。
——
池颜川没有在老宅找到那被织到一半的毛线,他让言秘书去照着相同的颜色去买一样的,暖黄色,天蓝色,还有灰色。
老宅的钢琴看着实在是碍眼,他命人同时也搬走,院子里的郁金香没有人照顾,明年春天能不能开花。
郁金香是母亲种的,花语是无尽的爱。
有限的时间无限的爱,其实谁心里都应该悄悄的想过这样的浪漫时刻。
不知不觉坐在老宅的客厅中睡着了,医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早上护士查房看见蒋野的腺体伤口出血几乎都要染透了枕头,池颜川回来气的直接让护士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蒋野却意外的开口:“和护士没关系。”
“床边是按钮,不舒服要叫人,知道吗?”池颜川担忧的拉着他:“公司这几天有点事,我偶尔会不在,不舒服要和他们讲。”
“毛线呢…”蒋野低垂着眼眸问,昨夜哭肿的眼睛有些发涨。
池颜川将袋子递给他:“家里没有找到,但是我买了一样的颜色,你看看,是不是这种?”
明亮漂亮的颜色几团,柔柔软软的,将来就算织成什么一定都很舒服。
池颜川以为他要的是毛线,可是这不是蒋野想要的那几团。
他闷不做声的接过仍是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时常看着窗外发呆,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口水巾总是拿着贴在胸口。
这种尴尬的关系缓解不成反而像是背道而驰两人越走越远。
池颜川也偶尔站在走廊外抽烟,白溪不忙的时候看见他就走过来陪着说说话。
“蒋野以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沉默少言,人却能够感受到的温柔和亲和,如今却只有疏远。
他不哭不闹,在外人眼中正常的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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