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点了下头,没空,撑腰的手转而撑在灶台边,锅铲顺溜地划过锅沿,摊出了一张又大又圆的饼。
温霁自觉碍手碍脚,往后院走去,今日他在厨房,总算能看清这院落的格局,后院水泥灰搭成了两个土格子间,没安门的是淋浴间,隔壁带木门的是洗手间,还做干湿分离呢。
她去收她的内衣裤,过了一夜都干了,忽然发现张初越的衣服也晾在了隔壁,很有边界感地在中间挂了张帘子。
温霁收了自己的衣服,犹豫要不要收他的,毕竟他给她做了早饭。
饶回堂屋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放了炒好的鸡蛋丝和豆芽以及火腿丝,温霁实在是惊讶,都是同龄人的话,如果是女孩能做这些活并不奇怪,但雄性生物……并不期待。
她想起那天两人匆匆领了证就去吃饭,她也没仔细看那红证,上面有他的出生时间。
温霁把衣服放到床上分好,先叠了自己那份放进衣柜里,顺手找出了结婚证。
此时,薄薄的春卷皮垒在碟子上,拿进堂屋时烘着热气。
做饭的人总是心急叫人吃饭,否则放一会便过了最佳进食时间,张初越往主卧过去,门没关,忽地,他看到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她的床上。
“温霁。”
他的嗓音让坐在里头的纤薄身影微颤,好像开口就能将她吓住,清晨薄日披在她肩,此刻滑了滑,她转头,手落在他干爽的衣物上,说:“我在看你多大呢!”
话一落,温霁见他视线往下垂,忙故作勤快,给他叠衣服,从里抖落出一条黑色四角裤。
堂屋里的饭香味飘渺地荡进来,张初越大掌抓走自己的衣物,就听温霁说:“原来你二十五了。”
他五指拢住自己的内裤,将外衣和背心都悉数收走,应该转身往外走,又觉得好像态度不对,只说:“吃早餐。”
温霁将放在一边的结婚证收进抽屉里,跟着他出门:“所以你读的是硕士还是本科?先前也没说清楚,硕士的话让你扫牛棚会不会委屈?”
叽叽喳喳在他身后说个不停,他把衣服扔进自己房里,出来把门拢好,侧身就对上她那张清冶纯净的脸,这样亮的白天看去,眸子清澈见底,似浅浅河溪。
“升大四,初中毕业去当了几年兵,后面参加高考读军校。”
温霁在院子里洗手时不免惊讶,“难怪你这么会做事。”
说着她去掀春卷皮,指尖烫得她缩了一下,张初越此时伸手,顶上最热的一张放到她碗中,温霁一愣,刚要开口说不用客气,但又不好说你没洗手就碰饼不太好吧。
但她脑子转得快,夹了火腿丝和鸡蛋丝,裹住汁水饱满的豆芽,卷成一个煎饼夹给他,说:“做饭的人先吃。”
她真是大聪明。
张初越撩来的眼皮显然有些意外,温霁已经主动把饼放到他碗里,接着自顾自吃了起来。
本以为他做的有些多,没想到她刚说吃饱了,他就把剩的菜都卷走,好么,刚才保留了?
相敬如宾的两个人有些无聊,温霁见他提了自己的衣服上车,便转身回屋,忽然听他说:“中午想吃什么?”
她愣了,才吃饱早饭呢,她不自觉摸了摸肚皮,“你不是说中午忙不回来吗?”
他一条腿迈坐上高底盘的越野车,回她:“你不是说一个人在这不如回去吗?”
清晨的风撩动她扎在脑后的马尾,温霁仔细回想,她只是昨晚说了句“让我一个人呆在你家,我还不如回我家去”,她的重点是“想回家”,不是“一个人”。
中午张初越回来,手里提了半只卤鹅,伙食过分的好。
温霁被喂饱了,心情也好,索性拿出他爸妈给的红包,说:“这笔钱够我们过完这个暑假了。”
她决定跟他承担伙食费,用他爸妈的钱。
张初越好像不想给她做主,说:“要用你用。”
温霁:“……”
“那买菜钱我也不凭白用你啊。”
张初越似乎对他父母很抗拒,直接说:“吃我的还是吃我爸妈的,你自己决定。”
这么快就要划分阵营了吗?
温霁头大,但好在没等她要面对晚饭该吃谁的时候,张初越的奶奶就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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