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在我手上的是一只黑色的虫子,足有鹌鹑蛋大小,黑漆漆的甲壳上泛着油亮的光,头顶的七只眼睛变得鲜红,口器锐利的像是铡刀,身子底下不知道多少根小爪子在我的皮肤上飞速的倒腾着,像针扎一般刺痛,每一下都像挠在了我的心里。
这他娘的不是龙鳖子么?晒得绷干的还能活过来,成精了?
我猛的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药盒扔到了地上。只见那四只龙鳖子像是有智慧似的,刺溜一下就振翅飞到了门边,从门缝底下钻了出去。嗡嗡的声音像小型的风扇,速度之快,我只来得及看见几个黑点就不见了。
龙鳖子竟然是活的,而且少了一只,再联想到刚才嗓子眼的那股子动静,我立刻想到失踪那只龙鳖子是不是爬到我肚子里去。晒干了的龙鳖子是药材,能卖大价钱,但是活着的就没那么可爱了,我立刻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连忙跑出了屋子狂吐起来。
我扶着墙,把隔夜的晚饭都吐了出来,苦胆都快破了,可是也没见吐出个什么玩意出来。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两腿打晃的回到屋里,本想好好的躺一躺,却发现里屋里多出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装束就是苗人,年纪大的白衣白袍,缠着白色头巾,脸上棱角分明,年轻女子则带着几件银饰。
002苗药变成了夺命蛊
我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两个不是啥善类。
为啥?根据我多年进山收药经验,但凡是久居深山里的苗民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大山外面的汉人很戒备,这一点只要看过他们眼神的人都不会忘记。
老头子手里拄着根拐杖,瞧见我进来了,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猛地用拐杖一杵地,我里屋的偏门就轰的一声关上了。
“这他娘的是武林高手还是特异功能?”
我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连救命什么的都忘了喊一声。
也亏得我没喊,因为旁边那个年轻的苗女下一秒就提着一把尖刀搁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个苗族少女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个子高挑,长得还挺水灵的,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的像牛奶,胸前饱满的不像话,可惜我的小命现在还在对方手里捏着,不敢多看,怕她恼羞成怒直接给我脖子上拉上一刀。
“你叫什么?”苗人老汉的声音粗哑无比,就像是喉咙里卡着一块骨头。
“大爷,我叫许多金。”我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是嘴甜一点总没有坏处。
“你和黑扎是什么关系?龙蛭现在在哪里?”老汉根本不吃我这套,还是口气不善的问道。
“诶哟,大爷你这可就是难为我了,我哪里认识什么黑扎马扎的,更不知道什么龙蛭了。”我确实对他嘴里的东西毫不知情。
“啪。”
谁知道拿刀架着我脖子的那个小苗女抡起手就抽了我一巴掌,抽的我是眼冒金星,脸上上火辣辣的疼,嘴巴子上登时就肿了一块。
“别跟我们油嘴滑舌的。”苗女恶狠狠的说道,不过声音还挺好听的,像个小百灵。
我许多金长这么大,除了我娘,什么时候被个女人打过?就算是这小妞长得漂亮也不行,所以登时心里就火了,然后怒瞪着苗女,义正言辞道
“小姑奶奶,就算你把我打死了,我也还是不知道什么黑扎和龙蛭啊,我这人天生就不会说谎。”
别说我没骨气,任谁被人用刀抵着脖子都硬气不起来啊。
“那我问你,这两天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苗人,皮肤比较黑,左脸颊上有一条疤的?”苗族小妞脸上一红,但是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说的不就是昨天卖给我龙鳖子的那个苗人么?虽然苗寨里的男子都挺黑的,但是那人左脸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的像条大蜈蚣,想忘记都不行。
“昨天是有个苗人到我店上卖了点龙鳖子,他是不是黑扎?”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小妞用苗话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反正听起来像是咒骂。
“你们说的龙蛭该不会就是那些龙鳖子吧。”我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有五个对不对?”苗族老汉急切的问道,两条粗黑的眉毛一耸一耸的。
“是有五个。”
“那它们现在在哪里?”
“都,都跑了。”我苦着个脸回答道。
我可没敢说可能有一个被我吞下了肚子,看这苗族小妞的火爆脾气,生怕她当场把我开膛破肚了找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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