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步才“嗯”了一声,道:“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挣扎的痕迹。”
林斐闻言身形一顿,回头看向吴步才。
吴步才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在手腕处比划了一下,道:“没有绳子约束伤,亦没有发现手上胡乱抓握的挣扎伤,口鼻之内也未发现蒙汗药……”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姓毛的管事是清醒着,甘愿被其勒死的。
“昨晚还好好的,”吴步才说到这里,看向外头正在被差役问话的几个仆从,说道,“姓毛的日子过的讲究的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每日朝食都是提前一天定下的,昨儿晚上定下的便是套八件。”
正听着吴步才说话的林斐听到这里不由一愣,拧了拧眉心,看向吴步才:“套八件是何物?”
他倒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等朝食的。
来得早,不止验完尸,还听了差役问话的吴步才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是姓毛的自己定的朝食品类,统共八道菜品的朝食,各种精贵小菜……”吴步才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圣上节俭,朝食御膳房也只备八种小菜,他倒厉害,关起门来这日子过的规矩都快同圣上比肩了。”
林斐眉心拧的越来越紧,待到吴步才声音落下,便立时道:“他除了内务衙门那里,没有别的行当?”
“铺子买了租出去了,他自己只负责收租钱,别的倒也未听说了。”说到这里,吴步才顿了顿,忙对林斐说道,“这些都是听那些仆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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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倒是厉害!”林斐说着,眼神扫向院子一角种植的一排名贵花木,转头又问吴步才,“他一个外乡人来长安讨生活,是如何进的内务衙门?”
“还不大清楚,”吴步才摇了摇头,摊手表示自己也只听那么多了,顿了顿,又道,“仆从也只是仆从而已,估摸着里头的门道也不会太清楚。”
这姓毛的管事显然是不走正道的,这等人的头一桶金如何进的“行当”往往便是其不行正道的开端,不会外道的。
那厢刘元同差役也问完了底下的仆从,走过来,抄手施礼之后,便说了起来:“林少卿,这姓毛的素日里日子过的极为奢侈,莫说一个内务衙门管事的正常俸禄了,便是几十个这样的内务衙门管事加起来,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说到这里,刘元摇了摇头,道:“他不靠月俸过活!”
这不是废话么?一旁的吴步才闻言瞥向刘元:只要长眼睛的都知晓这姓毛的不会靠月俸过活。
关键是那些钱财的来源是何处。
这便是让人头疼的地方了。问了一圈回来的刘元脸色不大好看,对上林斐望来的目光,却还是开口说道:“底下的仆从都未见他日常会去什么地方弄来银钱,日常除了内务衙门之外,便是回家了,出门也多是为了买东西,钱……就似凭空变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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