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是孤独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在她的恐惧中得到解救。
于是他只能等,等蚕线收回,或断裂,等一个结局。
……
雁洄已经触碰到了峡口,只记得快失去力气时,一只手将她拽紧,之后的事,她记不清了。
醒来时,眼前一片昏黑,以为身处在地下河,她下意识摆腿保持浮力,她久远地触摸到了柔软的暖意。
偏头,覆在眼上的布条滑落,雁洄看到了金色的晖光,以及茂密的草地。左手牵动,她心念一热,缓慢地侧转身。
哦,还有阿戊。
他们都很狼狈,烂的躯体,碎掉的目光,没有伪装,情感也赤裸。
空气是新鲜的,天像火烧,草在绿,树有结花,万物的生命。
他们无数遍确认,眼色温柔,在这确切存在的此刻。
就地住一晚。
在选在溶井后面台地的寮棚。
寮棚前是溶井的半壁遮挡,生火不用考量。
阿戊先是脱了自己上衣烘烤,干透后让雁洄换上,再让她把换下的衣服给他。
上衣的长度可以当裙子,雁洄在寮棚换好后,光着小腿,捧了自己的湿衣走出来。
火堆旁已经架起个简易衣架,阿戊躬腹低头,正用藤蔓将木枝和石头捆绑在一起,随着动作,手臂肌肉鼓动。
跳动的火影,在刻画他认真专注的神情。
阿戊忽抬头,捕捉到雁洄的视线,他浑不在意,起身走过来,接了湿衣摊开在衣架上,然后转脚面对她。
雁洄先开口,“都是伤,少了美感。”
阿戊低眼看自己未着衣缕的上身,失笑。
“不过,”她话又转折,戳出指尖点过他肩窝一道划痕,“破碎也是美。”
阿戊握住雁洄的指尖,塞了什么进她手心。
几张树叶里面,裹着红的绿的,地莓和野橄榄。
好饿,雁洄拈了吃,酸酸甜甜。
阿戊又看了眼雁洄满足的表情,回身去抓起刚制作的工具。
“先吃这个,我去布陷阱,抓个野鸡烤。”
工具就是木架上支着能移动的石头,好像可以反弹,未免太原始。
“怎么抓?”雁洄有点好奇。
“想看吗?”阿戊问,待看到雁洄光着的腿,他又说,“天黑了有蚊虫,还是烤火等我吧,你的手还有点冰。”
雁洄乖乖点头,坐火堆旁,一面吃,一面目送阿戊。
夜幕降临,虫鸣嚣张,树上夜鸦时而扑翅,远空有兽在嗷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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