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雁洄边降边挪,快到时阿戊接了她一把,她迫不及待分享手里的一块布,“从江你还记得吗?”
阿戊:从山的大哥。
“对!我钓从江的尸时,发现他溺水没有挣扎的痕迹,仅裤脚缺了一块,你看就是这个,白裤瑶特有的红竖纹绣饰。是从江发现了这个地方,后被来亮推进溶井,侥幸逃出。来亮找农伯的时间前后,就是从江发现溶井、溺水的时间,对于他的死亡从山也不无辜,这才是从山被封口的真正原因!”
这个溶井,终于让雁洄将三方关系都拉到一条线,她显得很激动,“来亮常年不接触人,逻辑思维也没退化,行事狠绝,他是做惯了的,这个溶井成了他销尸的好去处,下面可能还有别的尸骨。”
“雁洄。”阿戊让她看他们脚下踩的这块岩石,灯光照着,现出石面斑斑深痕。
雁洄蹲低,抽匕首去刮,刮出些深色粉末,指尖一碾,搓出一抹殷红。
毫无疑问,这下面就是来亮的销尸点。
确定后,雁洄有些怔愣,那鬼喊谷的那具尸……
呼呼回响的阴风惊醒雁洄,她向溶井底部望,本能地伸出手探风。风由里向外,湿度高,有劲力,这底下还联通其他的空间!
这时,几个浸了桐油的火布团灭了,向上望,整个竖井成了一个收拢黑暗的穹洞。
雁洄拽紧了绳索,说:“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略深的干溶井,里面可能还延伸着廊道,或许是一个充水溶井。”
“里面有水?”阿戊也觉得奇怪,因为听不到任何流水声。
雁洄没太听清,“降吧,小心点。”
十多米的高度降起来也快,落底后雁洄被碎石崴了下,阿戊拽住她胳膊,往自己这边提。
阴风一阵一阵地回旋,携着浓浓的腐湿,有霉菌的气味。地下河的第九第十分支就有深脉状管流,不见天日,雁洄好久没闻过这熟悉的味道。
解锁扣,阿戊举灯看四周环境,雁洄低头踢开地面的砾石,砾石下面是坚硬的岩基,暂时看不出什么。
阿戊看到几根零散的骨头,但都不能确定是人骨。
走过洞顶那片天空,就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洞腔并不宽,雁洄和阿戊并行,让灯光聚一起,照耀的范围广。
慢慢地,岩壁上出现滴状石钟乳,灯扫过,泛着光亮,那是潮湿生成的水汽,也不排除曾是河道。走着走着,石面有干涸的血迹,两人皆都停了步。
灯光之处有几具人骨,或蜷缩抱腹,或爬行的姿势,手伸长,指骨嵌紧地面,骨生黄绿斑,透着死不瞑目的阴诡。
灯影一晃,尸骨如活了般地动,雁洄倒吸凉气,不由退步。直接的尸体摆雁洄面前,她都不怕,但是这样□□的痛苦和求生意志,令人惊悚。
三十多米的高度,又有平台缓冲,摔下来没死透,只能靠求生本能挪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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