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跟小楚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今天来给她送点东西。”邹芸说着,举了一下水果。
“哦,是跟丑儿一块干活的呀!”胖女人脸上立刻绽开了笑意,“丑儿心眼好,多亏你们照顾了,你顺着这条道往下走,用不了几分钟就看到她家了,你看院子里种得全都是花草的就是,好找!”
丑儿?怎么是这个怪名字?邹芸心里想着,嘴上却万恩万谢的离开。几分钟后,邹芸不经意的回过头,看到那胖女人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她。真是奇怪的人,邹芸耸了耸肩。
果然如那胖女人所说,小楚的家是很好找。远远的,她便能闻到一股清香的花香,那香气很特别,好像是各种花在竞相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般混合在一起,让人沉迷。院子只是由一圈低低的栅栏围着,院门也是敞开的,一盆盆邹芸叫不上名字美丽花朵像比赛似的怒放着,姹紫嫣红,好不惹眼,一群小鸡叽叽喳喳躲在一个木箱下面偷偷的看着邹芸。
“有人在家吗?”邹芸唤了一声。
无人应。
她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的门也是虚掩的,让邹芸好奇:为什么这个叫做“小楚”的孩子不锁门呢?难道她就对这个世界这么放心么?
屋子虽然不大,却被收拾得很整洁,雪白的墙面,涂着红漆的水泥地,除了简陋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呜――呜――”一阵怪叫传来,吓了邹芸一跳,她回过头,看到右边的一张简易单人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那女人面色枯黄,头发稀少,双眼深深的凹了进去,一双混浊不清的眼睛正盯着邹芸,她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是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只能微微的抬起头。
“呀,这是阿姨吧,您先别起来,”邹芸忙跑过去,扶着女人,“您好好躺着吧,我是跟小楚在一块干活的,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您。”
女人用力的点着头,脸上浮现出笑容,似乎是在问好。
“小楚很勤快,我们都很喜欢她!”邹芸微笑着,她把水果放在了女人的床头,“正赶上我今天休息又路过,就过来了。”
女人又发出“嗬、嗬”的声音,邹芸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便说:“您先躺着,我在这等会小楚就好。”
女人神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
邹便便环视起这间屋子,窗台上,放着一盆小小的兰花,叶子细长而翠绿,阳光像是可以穿透似的从叶片里透过来,兰花已经含苞待放了,那白色的小小的花苞层层叠叠的不知包裹着怎样的羞怯与美丽,低低的弯下腰来。在窗户左边是一个小小的很有趣的空间,邹芸不由得站起身来走过去,那是一个在木头小床旁边的用木板紧贴着墙面搭成的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几本破旧的书,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和几个铅笔头。邹芸发现在一本破旧的书页中,居然露出了一个粉嫩粉嫩的纸的一角,看起来很是眼熟,她心下一动,忙伸手想抽出那张纸。她的手突然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惊得邹芸差点惊叫出声,她急忙缩回了手--只见那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丑陋的布娃娃:残缺不全的四肢,脸上像是被一个蹩脚的裁缝多次缝补过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线,身上还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裙子,那布娃娃瞪着两只黑色的眼睛,与满脸的针线相映,显得狰狞而恐怖,它头冲着邹芸横躺在桌上,像是在倒着看她,刚才邹芸碰到的,正是这娃娃的头发。
第七卷 蛊惑 第十九章 丑儿丑儿,不要哭
邹芸被这布娃娃吓得不轻,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是刚才怎么自己没有看到这布娃娃呢?她壮着胆子,把布娃娃轻轻放在了一边,又随手抽出那露出了一角的淡粉色的纸张。
那赫然是一个信封!一个与邮到警局来的那个古怪的信封一模一样的信封!邹芸心下一喜,忙把信封揣在随身背着的包里。
“妈妈我回来喽!”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邹芸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被眼前出现的女孩弄得一愣。这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啊:枯黄稀少的头发长在一颗圆圆的大大的脑袋上,眼皮像是没有睡醒一般的浮肿,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一个塌下去的鼻梁下面是一张由于上颌突出而合不拢的露出了门牙的嘴巴。这个女孩身材瘦弱,与她大大的脑袋很不相配,颇让人有些吃惊。
这正是小楚了。
小楚看到房间里突然多出的女人诧异莫名,她呆呆的与这女人对视着:眼前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年纪,皮肤姣好,眼眸明亮,一张鹅蛋形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看样子并不像坏人,但是,自己的家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陌生呢?
“呜――呜――”楚妈妈张着嘴,像是在对小楚说话,她又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还是只能微微的抬起头。
“小楚,你可回来了!”邹芸迅速反应过来,笑着跑上前去抓住了小楚的胳膊,稍稍的用了下力:“刚才还跟你妈妈说我们在一处干活呢,赶上我今天休息,来看看阿姨。”
小楚愣了愣,邹芸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是啊,妈妈,这是跟我一起工作的姐姐。”小楚笑着对楚妈妈说。
“阿姨,您先稍微休息下,我跟小楚说几句话。”邹芸笑眯眯的搂着小楚走到院子里。
刚到院里,小楚就挣开邹芸的胳膊,跑到一边,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小楚问。
邹芸和善的笑笑,她在警校的时候研究过心理学,知道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相貌或是身体上有些不同于常人的人们通常自我保护欲都很强烈,而且对于某项事物也通常都保持着非常偏激的想法,想接近他们不容易,想打开他们的心灵也不容易,看来,自己是要多下些工夫才行了。
想到这,邹芸掠了一下头发,和蔼的笑着说:“小楚,姐姐不想骗你,姐姐是警察。”
警察?小楚脸色巨变,如临大敌一般的退到栅栏边的一个木头箱子前面,双手向后捂着那箱子,神色恐慌的看着邹芸。
“不要怕,小楚。”邹芸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任何强烈的举动去刺激对方的,不然不旦套不成近乎,恐怕还会拖整个案件的后腿。“小楚,姐姐知道你一直在照顾妈妈,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容易。可是,小楚,你既然是好孩子,就应该知道警察不是坏人,对吗?”
小楚迟疑了,她歪着头迷惑的打量着邹芸。
邹芸尽量笑得和善,语调也尽量温柔:“小楚,姐姐只是想你帮助我了解一下刘清清的一些事情,可以告诉姐姐吗?”
听到是为了刘清清的事情而来,小楚便松了一口气,她放下了双手,走到邹芸面前,甚至还为她搬来了一个小椅子。
邹芸知道,她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小楚与皱芸并肩坐下,邹芸温柔的牵过了小楚的手,这双手与她同龄的孩子们不同,很粗糙而且伤痕累累。邹芸抚摸着这只小手上节节疤疤的伤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这样一个孩子,应该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穿着漂亮的衣裙与小伙伴们上街,甚至应该挎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孩子的胳膊撒娇,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年纪轻轻就要为了照顾母亲而劳作,难道上天就不能发下慈悲给她一个少女应该享有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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