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三楼从这个月开始改夏令时了,你们呢?”
“没通知,还是弹性打卡吧。”
梁津元哦了一声,没话说了,手指抠着衣服的边缝,在心里先预演几遍其他的话题。
陈默看不下去了:“梁津元,你还是脸皮不够厚。”
“什么意思?”
“你看我,天天去敲你家的门,请你吃饭,要你陪玩,你呛我我也不管,该说什么照说,这样才有得聊。我要是脸皮不厚,哪干得出来?”
梁津元作势摸了摸墙,又捏捏他的脸:“脸皮确实比墙厚。”
再一看,他脸上留下两个手指印,梁津元哎呦一声,赶紧去擦,手一抹,倒把指尖上的灰全抹到他脸上了。这下手悬在空中,摸不得也放不下,又蓦地觉得这动作太亲密了。陈默没她想的多,嫌弃地躲开,自己攥了袖口把灰擦掉。
两人又规规矩矩地坐好。
雨一点没小,天地间垂下一道白幕,浩荡又渺茫,水气氤氲着,人在其中有一种缥缈之感。雨打在易拉罐上,清脆又尖锐,将人从神游中拉回现实。
梁津元不擅长安慰别人,余光瞟了又瞟,依旧想不到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陈默先打破尴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安慰我。虽然确实很烦,但我懂得自我开解,不会任由自己沉浸在消极的情绪里。”
“哦,那好。”梁津元放下心来,感激陈默的体贴,让她免于言辞的困扰。她又想到自己,于是向陈默讨教如何自我开解。
他总结了四个字:“放飞自我。”
“具体一点呢?”
“就是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想,他们高兴也好,失望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管自己开心就行了。”
梁津元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那天敢下院长的脸面。”说完,又把大家激动看戏的样子细细描绘了一遍。
陈默微侧着身子听她说,饶有兴味地回顾自己的“战绩”。待她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其实我也不想的,但那天就是没忍住。”
“为什么?”梁津元好奇。
“我都说了是开车过来的,这意思不就是拒绝吗?也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完全不尊重别人。既然如此,他怎么对我,我也就只好怎么对他了。”
“你完了,我录音了,明天就去告诉院长,说你要和他作对。”梁津元唬他。
“别等明天了,就现在吧,我帮你拨钉钉电话。”他说着真的点开了钉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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