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秦修弈抬手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湿濡,顿时心惊。
鼻尖的血腥味逐渐浓郁,他想要起身,却被霍少煊死死缠住,秦修弈语气冷沉,明显是真动了怒气,“霍少煊,松手。”
“不。”霍少煊抱着他,语气很沉,“我手上的人命虽不及你杀敌来得多,但‘霍少煊’这三字在京城一提,人尽皆知绝非善类。”
“谁许你这般诋毁自己,只会拖累我在你眼中便这般娇气?”
“身为男子我虽不曾上阵杀敌,却也没懦弱到连血气都见不得的地步。”
霍少煊极少有失态的时候,每每都是被这小兔崽子气昏了头。
他一口咬在秦修弈颈侧,仿佛是在报复,旋即抬起脸冷声道。
“你且听好,委身于你从不是勉强,虽说起先的确有些羞赧,但因为是你,所以很快得以接受。”
“你我同为男子,自然不必遮掩,这种事并无不适,反而贪恋更多。”
“若说卑劣,我与你不分上下,你当我想让你看清真面目不成?”
“更何况,若依你所言,我早在数年前便看穿了你的皮囊。”霍少煊缓下嗓音,轻轻抵住他的额头,“这世间许多人只顾着朝前走,脚步匆匆,于是落下了很多东西。”
“可你不一样,哪怕是失去的珍贵,也被你牢牢记在心里。”
“九儿,杀敌并非残暴,你绝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此狠手我的思虑从不是这些疤痕的狰狞,我只是在想,为何你痛苦之际,我都未能陪在你身边。”
“所以我不敢问,怕一面心疼,一面又无能为力……那是我不曾了解过的你。”
霍少煊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和盘托出,郁气也在这一字一句中逐渐消散,身体撕裂的痛楚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身下的人如同木桩一般,没有丝毫动静,连呼吸都变轻了不少。
霍少煊稍稍松了些力道,挑眉问。
“方才不是硬气得很,这会儿为何又没声了?”
秦修弈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哑声道:“我让你松手。”
霍少煊听出些许不对,敛了玩笑之意,抬手捧住他的脸,这一摸发觉一片冰凉,他顿时愣住,”你“
秦修弈抓住机会立即挣脱他,虽说呼吸里都带着压抑的怒火,动作却尽显轻柔地将他按回床上,兀自去点了灯。
霍少煊余光瞥到他抬起胳膊狠狠擦了把脸,心中好笑。
秦修弈从案上拿过木箱、蜡烛和以备不时之需的干净衣裳,冷着脸走回床榻。
火光照亮了他通红水润的眼睛,没什么威慑力不说,还显得分外委屈。
霍少煊心顿时一软,抬手想摸,却被对方无情地后仰躲过。
秦修弈垂眼不看他,抬手小心地脱了对方的衣裳,待到看见被鲜血浸湿的纱布后,他的脸色愈发沉冷,慢慢地揭开纱布。
霍少煊疼得微微蹙眉,但还是轻笑一声,抬手碰他一下,“你闹什么脾气?”
“并未。”秦修弈淡淡道,眼神专注地为他上药,显然不愿同他说话。
霍少煊眨眨眼,趁着他弯腰为自己处理伤口,仰头想要亲吻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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