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邈意有所指,一语道破宸王和河长明暗中关系,也是在提醒皇上,这一切是河长明的恶意陷害。
“你都知道的事情,难道父皇不知道吗?”赵珩丝毫不慌,“我与河鉴长确实有过提携之情,但河鉴长能得父皇信任,将司南鉴交于他手中,皆是凭他自己的本事,这点不用我多说,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预示,想必也能证得分明。”
羽林军手中的长剑迸发着刺目的寒光,赵安邈与赵珩的对峙更像是虎与豹的角逐。
一片云飘了过来,掩住星月。
星盘上的火渐渐熄了。
无论那凶兆指的是谁,这把火无疑是烧到了赵渊身上。说它指的是赵渊,河长明脑袋不保,说它指的是大公主,赵安邈怎么也得将赵渊拖下水,河长明还是脑袋不保。
平民百姓之家连皇帝的名讳都要避讳,如今河长明一卦直指当今圣上,谁都知道,河长明今夜怕是无法活着离开司南鉴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今夜惹出大乱的司南鉴长河长明无事人一般,随手将星石丢弃在星盘之上。他仿佛对眼前的场面提不起兴致,见到这么多人也无比厌烦,神色恹恹地说:“皇上,观星结束,预示已出,若无别事臣先告退了。”
众臣对他这一请求瞠目结舌。
赵安邈眼神凌厉:“想走?给我拿下他!”
赵珩拨开羽林军站到人前:“你们敢将剑对着父皇,想造反吗?我看谁敢动!”
场面一度难以收拾,赵珩虽然没带一兵一卒,但他站在赵渊和河长明前面,仿若孤身面对千军万马,针锋相对之意明显。
几声低咳自背后响起,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时,才缓缓放下掩唇的手。
赵渊一直没说话,此时明显神色一松,问道:“先生没事吧。”
林霰摇了摇头,清清嗓子开口:“草民无心惊扰,可能是寒兵冷器锋芒太盛,令草民心生畏惧。皇上,大公主与宸王护驾心切,但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家人刀剑相向未免有失体面。”
司南鉴塔顶一角气氛剑拔弩张,霍松声早早便坐下看戏了。
他身上镇痛的药粉时效过了,伤口疼起来,站着难受,见旁边有个精致脚凳,上头还铺着软垫,很不客气地抢占了去。
霍松声从桌上捡了个橘子,剥了皮,浸了一指甲盖的橘子汁儿,撕下一瓣丢嘴里,甜得很,听林霰说话却想笑。
这病秧子话术惊人,一套一套的,看起来是在劝和,实则每个字都有讲究。
单说“刀剑相向”四个字,不仅是在告诉皇上,你现在被你女儿用剑指着,还是在提醒他,皇家羽林军只有皇帝有权调动,赵安邈发号施令的举动是越权。
赵安邈立刻读懂了林霰话里的意思,面露愠色:“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焉有你说话的份?”
可她到底是晚了一步,林霰已经占了先机。
赵渊的眼神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林生是朕请来的客人,安邈,你是在骂朕吗?”
赵安邈被赵渊生冷的语气震慑住,立即跪下来:“安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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