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夜撩起头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笑道:“喜欢呀。”
听潘纵月说,鬼冢的大家花了大功夫才弄到这颗火流明,又大老远跑到泊裘请了人照着陆子朗的意思加工,再借潘纵月的手送到虎宿来,是许多份心意的熔炼,他不仅喜欢,还要一直戴着。
任祺安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是咬着牙笑出了声,索性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凌子夜却又踉跄着走过来坐到他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颈,一手十分自然地夺了他手里的烟,夹在了自己唇间。
“你还会抽烟???”任祺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吞云吐雾的动作未免也太过熟练了些。
许多叛逆的青年作家笔下都有这种烟的名字,而那青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时,任祺安也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微妙的叛逆,卸了乖孩子的壳,他像兀自盛绽的枝尖花,不屑与谁争奇斗艳,只是不紧不慢、从容优雅地发香。
今天的凌子夜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少了平日里的小心翼翼和低微讨好,更随性些,让任祺安觉得自己之前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都说酒后吐真言,现在看来他倒是酒后露本性了。
“是和任先生学的啊。”他笑。
“和我学的?”任祺安不解,“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观察您的时候…学的…”
“我也是你的观察对象???”任祺安越来越莫名,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说不上来。
“当然…”凌子夜碾灭了烟,两只手都环住他脖颈,在很近的距离间与他对视,那水雾朦胧的目光不再带着平日里的仰望意味,只有过分纯粹热烈的迷恋。
“凌子夜。”任祺安攥住他的头发,“你今天——”
任祺安话没说完,他柔软的唇突然贴了上来,烟味浑浊,沾染在他唇角的却是烟叶的草木清香,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略显热切地厮磨纠缠,还带着些许侵占意味。
任祺安几乎一整晚都在通电话,酒没喝多少,现在倒是被他满身的酒气都冲了脑袋,一时竟忘了满腔怒气、也忘了满腹疑惑,只顾得上半刻贪欢,沉迷在那烈酒浸泡的花香里晕头转向。
但目光触及他颈间的项链,任祺安还是不忘问他:“凌子夜。”
“——你是谁的。”
任祺安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用手,看他不受控地意识涣散,诱导他胡乱说任何自己想听的话。
“是任先生的…”他的衬衫垮下去,搭在肩头,要落不落,任祺安正要抬手拨开他凌乱的长发,把他失控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口袋里的手机却不知道是今晚第多少次又响了起来。
但任祺安这会儿兴致在,也只是短暂地不耐了几秒。
“什么事。”他一手接起了电话,另一手的动作却没停,语气正经,眼睛却牢牢锁在凌子夜那已经有些失神的脸上,“不可能,月岛薰的数据不会错。”
任祺安正饶有兴致看着凌子夜,凌子夜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挣脱开,然后扶着他的肩膀跨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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