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栀子,八月紫薇,以及至冬的黄色腊梅。
闻声走得靠左,垂在身侧的手不小心刮到藤蔓的枝桠。
她突然想,是不是哪天毕了业,就再也见不到这嫌弃了好多年的白色长廊。
“你怎么走?”
身旁的人突然出声。
闻声把划到藤蔓的手抬起来,勾着包带把书包往上提了提,意识到李延时是在问她怎么回家。
她指了下右手边隔了一道栅栏的校园外:“出门左转,坐84路。”
李延时“嗯”了一声,接着低头看手机。
两分钟后,两人从大门拐出去,闻声正准备跟李延时说声再见往左走,却被人从后薅住书包最上面的提手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
不习惯动作幅度太大的闻声,连挣扎这道工序都省了,随着李延时拉她的动作往后半步,皱眉看着他。
李延时伸手招了一下,拦了辆出租,打开车门把闻声推进去的时候解释了一句:“坐不惯公交。”
李延时确实从出生起就没坐过公共交通。
小时候是年龄小,家里人怕他出事,从来都是车接车送。
后来大了,李延时养成习惯,更是受不了公交和地铁上夹杂在人群里脚臭和汗味。
与其挤在沉闷的车厢里,人挨人地闻对方身上□□的味道,还不如骑车。
闻声头撞着车厢顶被往里塞了塞,她抱着自己的包作势要去拉另一侧的车门。
“那你自己坐啊,我去坐公交。”
李延时侧身,右手绕到她背后按了下锁门键。
手再收回来,举着手机窝进车座里时眼皮都没抬:“送你回去。”
“不然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我还要给你报警。”
男生拇指点着手机,狗嘴里吐不出一块完整的象牙。
“。。。。。。。。。”
闻声绷着唇看了他两秒,吐出来一句:“你嘴不想要可以卖了。”
二高到附中家属院,公交辗转要四十几分钟。
打车抄近路,却只要一刻钟。
两人在家属院门口下车,路过保安亭,一路往里走。
闻声家在最里面那栋,六层的老旧居民楼,下面两层都搭着老式防盗网,米色的建筑外立面有些许斑驳,最右侧从上往下挂了几台空调外挂机。
李延时在那种独栋大别墅住习惯了,猛地一来这种居民小区,第一反应是“市井气”。
是那种远离冰冷防盗门,机械的安保系统和规整绿化的市井气。
就好像,和那些相比,住在这种地方,才叫生活。
两人从楼栋进去,上五楼,摸到五层东户闻声的家门。
闻清鸿还在上海的医院等着做明天的手术,闻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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