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四。”
陆飞白将签放下,登记入场,呈文辨对。
众人见他入场后,方才出声议论:“丙四……是哪位大人来着?”
国子监旁的小巷里,袁征被七八个壮汉围在中间。
他从容地微微晃了一下头,避开刀尖的反光,后撤半步,轻巧的一个转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地面飞跃而起,膝盖猛地击中正前方人的太阳穴,后腰刀锋同时出鞘,一手握住刀柄,连刀带鞘扫在后方人的脖颈上。
一击即中,袁征并不恋战,箭步跃起,仿佛一道残影,瞬息跳出了包围。
袁征随手甩了下刀尖上的血珠:“喂!你们是谢家哪个分舵的,武艺这样差,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几人对视一眼,并不应答,持刀枪棍棒,一齐来攻。
片刻后。
袁征蹲在地上,拿为首那人的衣裳仔仔细细地擦着佩刀。
“回去告诉你们谢当家,若他再敢打陆飞白的主意,小爷就带着北营的铁甲,亲自去抄了他的家。”
“——滚!”
袁征佩刀入鞘,走出窄巷,陆飞白已辨对结束,正被几个同窗围着,讨教经验。
“丙四是礼部尚书李大人,因我做的文章是《与君书》,觐谏君上赈流民之难,故而李大人问了我些许见解。”
“那你怎样答?”一人急切地催促道。
陆飞白耐心道:“我便答了一句文章里的话:流民之难的关口是——官道不通之弊,地方懒政之罪。”
“好!说的好!”
学生们顿时兴奋道:“难怪敢做第一个辨对的,这破题之言着实漂亮!”
袁征整整衣裳,捧着一包状元糕,挤进人堆里:“小白!我清早去福兴斋排队抢来的,你快吃一个接状元运!”
陆飞白笑着捏了一块放到嘴里:“只是呈文辨对而已,还不是会试呢。”
“会试要考整三天,到时候,我再去找王爷讨一根参给你滋补!”
“我虽不习武,但也做活的,没征哥儿想的这样娇贵。”
二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人群里一儒生一五一十地将他方才说的话记录在册,走进方才混战的窄巷里,一并递给了那几个鼻青脸肿的谢家人。
谢嘉澍这些时日已是焦头烂额,须发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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