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
温绍庭闻言转身要走,袁东晋却开口叫住他,“温先生。”
走廊上的光线昏黄,而包厢里确实亮如白昼,温绍庭侧身站在门口,明暗交错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令他散着惊心动魄冷冽。
“能不能把汪予问交给警方处理?”
“袁东晋,”温绍庭眯了眸,眸光深暗如幽潭里的水,波澜不惊,“你最好别插手,汪予问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轮不到你来管。”
从郑颖死了那一刻开始,她汪予问的下场就已经成为定局,谁也不能阻止。
走廊里响起皮鞋的声音,沉稳深重,温绍庭的背影渐远,那一阵窒闷也随之淡去。
周旭尧越过袁东晋身侧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唇角弥漫着浅淡轻薄的笑意,狭长幽暗的眼眸里蕴着讥讽,“陈眠当初到底是怎么样瞎了眼,才会招惹上你这么一个男人?”
袁东晋面不改色,心底却是波涛骇浪。
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同,结果也必然不同,袁东晋从骨子里就不是狠劲的人,也是这种优柔寡断,让他犯下了太多的错。
“送袁少出去。”
门口的三个男人,两个跟在周旭尧身后离开,另外一个留了下来,“袁先生,请吧。”
袁东晋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报警或者找陈眠,这个自然就是为了汪予问出面,而另外一个,就是视而不见,不管结果如何,如温绍庭所说不插手。
……
地下室。
阴冷昏暗,连光线都是湿冷得夹带一股寒气。
房间就像一个牢房,很大,一旁有摆放着很多的刑具,这个地方,相当于一个屠杀场,凡是被抓到这儿来的,下场非死即残,没有一个好下场。
很多有用的信息,都是从这个地方逼问出来。
此时,温绍庭和周旭尧坐在一旁简易的沙组上,而在他们对面两米处,汪予问被绑着手脚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温绍庭面无表情,“把人弄醒。”
一旁的黑衣人上前,直接将半桶冰水泼在了汪予问的身上。
陡然刺骨的温度,让汪予问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晃着人影,她的意识很混乱,只觉得浑身冰冷。
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是一双男人黑色的手工皮鞋,擦得埕亮,看不到任何的尘埃,她转动眼睛,缓缓往上望去,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最后看见一个男人正垂看着她。
温绍庭唇角扯出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眼神幽冷暗如鬼魅修罗,“醒了?”
汪予问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瞳仁一阵骤缩,又蓦地放大,冻得紫的唇,微不可绝的颤抖着,“你,你想怎么样?”
若说不怕,那是不可能,但当一个人害怕到了极致,剩下的便是疯狂。
汪予问正是如此。
她还能说出完整勉强算是镇定的话,胆子显然是不小。
周旭尧见状倒是挑眉,也不知该说汪予问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她本身就不怕死。
“想怎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玩味咀嚼着,一点一点淬上冰,“我把陈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却被你毁得精神崩溃……”
温绍庭从一旁的刑具里捏起一把锋利的刀子,银色的刀面在灯光里折射出寒芒,他缓缓蹲下身,“你觉得我想怎样?嗯?”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调落下的,还有他手里的刀子,精准无误地,扎穿了汪予问的一个手背,鲜红的血液顿时弥漫开来。
“啊!”汪予问痛得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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