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婆才有权利一起洗澡!他这个老子太狡诈了!
而这一句话换来的,是温绍庭一个暴粟。
浴室里水蒸气弥漫着,秦桑落着身体安安静静地站着任由陈眠在后背帮她消毒搽药,因为洗的太久,破皮的伤口被泡得白,涂药的时候有些疼。
“你后背的伤口比较严重,不能再碰水了,在伤口结疤之前,你就别在洗澡了。”陈眠帮她拿过衣服,让她穿上。
想到不能洗澡,秦桑就满脸不赞同。
陈卖你又何尝了解这个女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如果你不想伤口炎,最好就乖乖听话。”
“知道了。”
“你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我让人买了粥,一会吃点。”
“嗯。”
秦桑也是真的饿了,陈眠让人买的白粥,她也吃了一碗下去,然后坐在床上任由陈眠帮她吹干头。
“昨晚周旭尧来过一趟。”陈眠一边收好电吹风,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桑闻言不吭声,安静地坐着,神情寡淡。
拉了一把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视线凝住她,“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可以先帮我做一件事吗?”秦桑不答反问。
“说。”
“找医生帮我拿些事后避、孕药。”秦桑的嗓音依旧是沙哑无力,很虚弱,看着陈眠的目光有些散涣,“吃完药我再跟你说。”
陈眠抿着唇,脸色青白,到底是起身下楼去了妇科找了一位医生开了一个副作用较少的药。
手里拎着药,陈眠低头等着电梯,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蓦地愣住。
瞧见陈眠,袁东晋显然也很震惊和意外,神情错愕。
“不进来吗?”沉默的气氛,被袁东晋打破。
陈眠看见坐在轮椅上憔悴削瘦的男人,犹豫了几秒,踏进了电梯,站在门边儿的角落处,拉开彼此的距离。
张益扶着轮椅的把守,淡淡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袁东晋,几不可闻地叹息,开声问陈眠,“几楼?”
“二十二。”
袁东晋搁置在腿上的手已经悄然攥成拳,视线从她出现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挪开过。
陈眠上身穿着合身的白色衬衫,属于休闲风格的款式,搭配了一条卡其色的九分铅笔裤,衬衫下摆全部塞进裤腰里,打扮得很舒适,白皙圆润的脚穿着高跟凉鞋,整个人显得纤细而高挑。
她的气色很好,长随意地盘在脑后,露出秀气饱满的额头,脸蛋不再是颧骨高凸,腮帮深陷,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一些,不再是一副骨头的风吹会倒的模样,健康了许多。
电梯里气氛静谧,袁东晋淡淡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还是别人生病了?”
这种关心的话语十分自然地问出口,陈眠怔忪不已。
离婚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若是从前,别说关心,即使在外面见到她,袁东晋也大多数会选择视而不见,仿佛与她是陌生人,若不然,三年婚姻,她袁太太的身份怎么会丝毫不被人察觉?
“秦桑烧了。”未曾想过,彼此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讨论着这么简单的话题。
陈眠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想起婚礼那晚他瘸着腿给她送胃药,思量了几秒礼貌性地问,“身体好些了吗?”
袁东晋忍住心中的苦涩,淡淡地笑了笑,“好很多了。”
张益眉骨动动了,睨着袁东晋,心底暗暗腹诽,好很多?你他妈的在人民医院伤口感染导致烧,连夜转院给送到第一医院来,一条腿即使好了也会留后遗症,这叫好?他妈的真的是太好了!
陈眠微微侧目,他的脸看着又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并不太好,往日的邪魅的俊朗不复存在,疲倦之色浮于眉间,瞧着一点也不好的样子。
二十二层很快就到了,她转身为微微一笑,“我到了。”
“嗯,再见。”
袁东晋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电梯的门渐渐关上,隔绝了他所有炙热和爱恋的视线,眼底的光亮渐渐消弭,恢复死灰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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