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窘迫地蜷在盥洗台边,默不作声地将浴巾裹得更加严实。
程砚安却忙着处理她造的孽,关了水,调回水压后,才转身损了她一句:“我这小破庙可经不起……”
话未说完,两人双双顿住。
兰泽头发还在嘀嗒着水,抓紧了自己的浴巾,紧张得脚趾拇都开始抓着地,模样张皇无措得像只受惊的梅花鹿。
而程砚安却衣服尽湿,白色衬衫几乎透明,与身体贴合,包裹着结实的曲线,在明暗交叠的灯影下,显出几分恣意的佻薄。
浴室不大不小,可一男一女站在里面,还是觉得狭窄了些。
都到这一步了,不管先前有意无意,此刻好像不占点便宜都说不过去。
于是刚被压下的火,又轻而易举地被拱起来。
程砚安轻笑,朝她的方向迈动几步。
二人的距离也因为那两步,骤然逼近。
男人特有的压迫感袭来,女孩子垂着的眼睫莫名扑闪着抖了抖,慌了神地往后退去。
程砚安身形高大,险些将她整个身子遮挡完毕,她感觉自己眼前的光亮正被男人一寸一寸地剥夺,臀部抵在了盥洗台,退无可退了,她才抬起头,与他灼灼目光对视。
有潮湿的水珠滴落在脚边,空气里是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女孩子专用的花香调,还是他当初特意给她添置的。
买的时候随手一放,也从没想过,原来在她身上竟这样好闻。
呼吸有些乱,她快速扫过一眼他的身前,轻颤着声提醒他:“你衣服湿了。”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她细腻肌理,看她奶油肤色,看她眼眶进了水似乎红红的,浮着一对卧蚕,也正楚楚地巴望着他。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很轻很低。
“帮我脱下来。”
形势逼人,大脑早已经停止思考,一切的举动悉数跟随他的指示。
那双白皙的还沾着水的手没有任何犹豫地便伸出来,去替他解开衣扣。
从上往下,一颗、两颗、三颗,结实胸膛慢慢在眼前放开。
之前晕头转向,此刻才忽然意识到他们俩是在浴室。
而也就是那时,她忽然便想起他曾经告诫过自己的——
“男人的衣服扣子,可不能随便解。”
解他扣子的结果她昨晚便已经清楚,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留给兰泽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她想起自己很早以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与念头。
馋着他,想得到他。
那时候不明白,念头也只一闪而过,那些旖旎画面停留一瞬后,便被自己羞耻地挥之而去。
后来也有过多次这样的时刻,她总会去不断冥想,他衣服底下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
而现在,那些画面正在一点一点地准备上演。
那双手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第三颗扣松开时,又缓缓地、带着犹豫地往下移去。
——手终究还是放在了第四颗纽扣,开始了解开的动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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