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彼时,贫民区的夜晚是因为没有路灯才会这么昏暗,而现在的伦敦基地则是在为战时节省能源,所以关闭了路灯。
是因为回到这里,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梦吗?
那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的旧事,那些被他刻意深埋在心底,从不翻看的旧事。
林辞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的手臂,却说不出究竟是雨更冷,还是他的皮肤更冷。
轻轻搓捻着指腹,向导有些出神: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过去的那些事?
他早就在当年手刃了仇敌,为贫民区与向哨、基地、富人区之间的仇恨画下了句点。
而且,他也答应了戴焱,放下无谓的仇恨,忘记过去的自己,好好活下去。
林辞突然感到一丝怪异。
他昨夜的那个梦好像确实与一直以来的噩梦不太相同。
从前的噩梦虽然同样会让他感到恐惧与绝望,但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对回忆这些事情的抗拒,以及兄长的遗言对他产生的影响,那些让他感到害怕、绝望、无助、悲伤的人与事,其实都已经被梦境具象化成了一些单一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令人畏惧,却又实实在在地触及他软肋的东西。
比如,那永远横在视线中的麻布纹理,是他当时失去视觉,看不到周边所发生的一切的不安;那被鲜血渐渐染红的灰白视野,是亲友相继死亡的缩写;那条束缚了手脚的麻绳,是他作为一个普通ute面对进化人时的无力反抗;还有那总是炙烤着自己的滚烫烙铁,是他想要代替兄长承受那些残忍酷刑的愧疚与执念……
自从决定按戴焱的嘱托生活下去,林辞其实早已将自己的恐惧分析透彻。
他早就看开了,即使放不下,也看开了。
可今夜……从他再次来到伦敦基地,已经过了半年多,怎么偏偏就在今夜“触景生情”了呢?
林辞皱眉:不,这次的“梦”,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就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点滴——与事实分毫不差。
这不是梦。
这是回忆,是记忆。
林辞听着窗外沥沥的雨声,微微眯眼:这与他曾在塔岛“看”到安琪尔的“过去”何其相似。
这是个奇怪的“新”能力,姑且先称它“新能力”,林辞轻轻地摩擦着手指:果然是因为他吞噬了安琪尔哨兵的精神力,才获得了这样的……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将林辞的思绪拉扯回现实。
“谁?”林辞说着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后,按开了可视对讲机。
“莉莉·伊丽莎白·拉斐尔。”穿着白色紧身衣,身姿挺拔的短发女人出现在墙面小小的显示屏幕中。
半年前的塔岛一战,林辞伤的很重。手术后,他便被庄一鸣和杰拉德送到了伦敦基地进行疗养。
当然,那两人将林辞送来伦敦基地并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因为伦敦基地的现任当家、最高长官,姓唐,是这二人在平权派中的上司——唐羽的亲生父亲。
如今的伦敦基地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可以算作是平权派的大本营。
林辞看了眼显示器上的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
他疑惑地看着显示器上的女人,拉了开房门:“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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