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之后,她跟邱莉就算真正的朋友了。
毕业时两人都选择了回国,在几次医疗学术研讨会上遇见过,关系还算亲密。
邱莉很快照家里安排的相亲成功了。上次见周柠琅,是她刚跟相亲对象领证的时候。
邱莉跟周柠琅聊起在波斯顿的趣事,那些研究生同学的近况,问起她最近交了男朋友没有,周柠琅都不太能跟上聊天的节拍。
邱莉很清楚周柠琅的时间被人摁了停止,后来的她人是飘荡的空壳,灵魂早被人拽走了。
现在成年人形容进入社会后,彼此的关系是许久不见,再见面不是找对方借钱就是帮忙的尴尬。
今日有求于邱莉的周柠琅在电话拨通的这一刻忽然想要退缩了,那么五六年前的事了,她专门找邱莉,去查医院的急诊病历资料,是不是太无聊了。
她哽咽了喉头,将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了?”邱莉是直肠子,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催促道,“有话快说,要帮什么忙,你要我帮忙我一定帮。只要不犯法犯罪,你邱姐马上帮你搞定。”
“就是……”周柠琅吞吞吐吐的,“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事。”
“什么事?”
“在六年前的一月十二号,璃城人民医院有没有一个叫做迟宴泽的人来就诊。我把他名字跟身份证号发给你。”
虽然病人资料对外界保密,但是其实医院的内部人员都是可以查到跟分享的。
“好啊。小意思。不过为什么要查这件事呢?”邱莉问,“你现在接手这个病人?他什么病?刻意对你隐藏他的过往病史了?”邱莉很自然的朝这个方面去想。
“差不多,他没告诉我曾经在璃城的医院挂过水。我想查查看,怕给他开药那些不严谨。”周柠琅静静的望着旅馆外的威尼斯大运河撒谎。
“好啊,我看看今晚能不能查到,方便的话我电脑上就可以马上查到。”邱莉欣然答允。
“嗯,谢谢。”周柠琅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邱莉在微信上把那个晚上,迟宴泽进医院急诊挂水的就诊记录发给了周柠琅。
确切说来,他不是晚上来的,是差不多早上六点来的。被火车站路过的好心路人送来的。
周柠琅见到确实的证据以后,觉得自己好像犯罪了一样,居然能让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狂肆贵公子为她在火车站广场忍着严寒等一整晚,被冻得血管爆破,神志不清,不得不送到医院急诊挂水。
她的手指开始兀自发颤,继而是心。
那颗为了迟宴泽残废的心,她以为这些年她已经把它治得很好了。
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时间早被人摁停了,她的灵魂早被人拽走了。
那个人,就是迟宴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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