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又喊她一声。
甄妍蓦地回过神来,她放下文书一脸懵懂道:“什么?”
司秋只得把刚才问的话复述了一遍,甄妍唇抿起来,似乎这才记得屋中那两名美艳的女子,起身走到两人跟前。
两人都是小门小户出身,平生从未见过像永乐侯府这般权势的人家,更不懂府中的礼数,自然而然的也不知道站在她们跟前的甄妍是什么身份,见状忙惶诚惶恐的俯身要给甄妍请安。
甄妍唇抿的更紧,忙拦着两人,不待两人开口说话便扭头交代司秋:“把这两位夫人带给沉容,让沉容看着安排住所。”
司秋一愣:“小姐您这是——”下面的话她不敢说。
甄妍面色如常的继续道:“我也乏了,替我给沉容说一声,我先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屋中只剩司秋和那两名女子面面相觑。
那两名女子满脸歉疚的看向司秋:“是,是,我们哪里做错得罪姑娘了吗?”
司秋见两人跟楞头鹅一般对什么事都懵懂不知,气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恰好沉容安排好别的事也进了屋,赶紧把人推给了沉容也跟着回去了。
沉容一个头比两个大,但人既然已经被送回来了,又被甄妍撞破,再掩耳盗铃的连夜送回去也不合适,便自个拿了主意,令丫鬟们把人带回去先安置在了客房,等安排完这一切赶到听轩阁时,听轩阁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这对主仆睡下了没有。
萧博延出府前曾刻意交代过她,要她小心伺候甄妍不能有任何差池,如今她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若不给甄妍说清楚哪敢擅自离去,在门外唤了一声。
而甄妍回到听轩阁后便睡下了。
司秋见甄妍似乎睡沉了,忙披衣而起悄悄打开房门,沉容见到司秋如见观世音在世,忙抢上前急声问:“甄小姐不愿见我?”
司秋把人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压低声音道:“小姐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沉容伸长脖子朝屋内瞧。
屋中,躺在榻上的甄妍其实并没有睡,听到两人在院中窃窃私语声缓缓的睁开双眼。
沉容刻意压低的歉疚声隐隐约约传入屋中:“哎,这事都怪我,是我没办好。”
司秋最近一段时日和沉容走的很近,两人性子也相仿很快便做了好姐妹,闻言叹口气:“你家爷什么时候回来?”
沉容蹙紧眉头:“爷一个时辰前派人过来交代说今晚有要事处理不回来了,还刻意交代了奴婢,说让甄小姐早点睡不必等他,不过我刚才已经派人去请爷了。”
司秋:“这事只能等你家爷回来了,亲自给我家小姐解释清楚了。”
沉容叹口气:“眼下只能如此了。”
不多会儿,院中凌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司秋轻轻推开门入内,朝床榻方向走过来。
甄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胸口憋胀的厉害,就连白日里刚压下去的那股在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也渐渐回来了,她右手无意识的攥紧枕头旁的被褥。
心烦意乱的想着,她和萧博延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待他对她的新鲜感消失了,自然会放她离去的,到时候两人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这也是她之前一直期盼的结果,眼下他纳了妾,等同表明对她已没那么喜欢了,若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厌弃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中娶妻生子。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怎的竟然觉得难受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答应了温茂的话,要真心实意的陪着他演戏入戏太深了吗?思及此,甄妍使劲闭了下眼,将从见到那两名女子后脑中产生的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抛到脑外,拉高被褥被褥逼自己睡觉。
这时,耳边响起司秋的轻唤声:“小姐您睡了吗?”
若是以往,甄妍定会睁开眼睛应一声,可今日她却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旋即将眼睛闭的更紧。
司秋见她睡熟了也没再喊,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而这一夜,甄妍本该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天亮的,可不知怎的夜里竟做起了噩梦,连连惊醒了好几次,故而次日再次睡醒时,导致的脸色奇差,脸上哪怕涂了厚厚的粉黛都掩盖不住眼底的黑青之气。
司秋端来了和昨日清晨一样的清爽的可口小菜和粥,甄妍只看一眼,那股恶心感霎时涌上喉咙,胃口全无,她忙用帕子捂着鼻子将跟前的清粥推出老远,“端走端走,我不想吃。”
司秋正要再劝。
沉容急匆匆的端着一碗药膳赶来:“甄小姐若没胃口的话,先喝点这个药膳,这个是爷命御医开的药,能滋补身子的同时还有治疗恶心呕吐的功效。”
司秋大喜过望忙接过药膳,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甄妍跟前:“小姐先喝两口止止恶心。”
甄妍这几日胃口一直不佳吃的很少,故而每日都饥肠辘辘的,一听这药膳能止恶心,就算不想吃,也忍着恶心张开嘴吃上几口,然而这药膳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看着黑漆漆的,可入口即化更有股清甜味,令她不但不恶心,更是食欲大动。
沉容紧张兮兮的忙问:“味道怎么样?”
甄妍轻蹙眉心,疑惑的抬眸反问:“味道不错,可我怎么觉得有股血腥味?”
沉容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之色,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这,这是因为,因为里面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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