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除了一句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很爱陈眠?”
袁东晋扯了扯唇,垂着眼帘,却遮挡不住那一层层落寞,“我跟她已经离婚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汪予问重新戴上墨镜,挽唇笑了笑,“我明白了。”
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好好养好身体,我一会还有通告,先走了。”
袁东晋没有挽留,平静无澜地看着她匆匆离开。
他低头细细回想,试图从和汪予问接触的这些年里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是却无迹可寻,甚至他也能察觉到,她对陈眠有种强烈的排斥感,这种不像是女人嫉妒的情绪,太过复杂。
袁东晋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书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见,门口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沉思。
梁宇出现在病房里,袁东晋仿佛是意外,又意料之中。
“梁总纡尊降贵来看我,真是受宠若惊。”袁东晋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见梁宇,他合上书,看向他。
梁宇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隐匿在镜片之后的一双眼睛敛着一抹冷然和阴郁,脸上噙着的笑,永远无法抵达他的眼底。
“袁少这是什么话?最近公司比较忙,我抽不出空来看你,正好今天闲下来了,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
袁东晋不冷不热地勾唇嗤笑,“现在看完了,我没死。”
梁宇步履沉稳地行至床尾,“今天来,是好心给你送一份资料的。”
梁宇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天资聪颖,十二岁的时候,被一对小康夫妇收养,二十二岁出国留学,二十五岁回国,而回国之后,被宝华一些有狼子野心的人纳入麾下,成为宝华集团的市场的总监,袁东晋的父亲无能,被他钻了空子暗中收购了股份,成为宝华集团的股东之一,甚至挖了个坑让袁宇军跳,导致公司资金链中断,亏空两千个亿美金,宝华差点被他噬食。
野心和抱负足够大,这就是梁宇。
袁东晋一直想法设法要将他从宝华集团弄走,然而他手头上的股份有话事权,并且为公司创造的利益摆在哪里,想要铲除他谈何容易。
而他,因为一个疏忽大意,就被他找准了机会,一击即中,即使如今袁家是宝华最大股东,饿轻易动不得他的位置,因为袁东晋这一次造成的损失和影响太大,股东大会那些老古董,揪着这点不肯放……
“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门在你身后一米处,转身直走。”
面对袁东晋的讽刺,梁宇丝毫不介意,他将手里的牛皮袋丢在他的跟前,似笑非笑,“关于陈眠的,也许,你会感兴趣?”
袁东晋绷着脸,眉宇之间是一片阴鸷。
“挺可怜的一个女人。”梁宇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祝你早日康复。”
这一回,不用袁东晋驱赶,他自动消失在病房里。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有些涩,袁东晋的眼睛落在黄色的牛皮纸上,久久爱移不开视线。
挺可怜的一个女人。
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袋子里面又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他甚至不敢打开看,因为他有预感,里面的内容,会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今天一早,他就看见了报纸,版条新闻上醒目的字,刺痛了他的眼。
中瑞集团总经理大婚,励志女王豪门二嫁。
温绍庭和陈眠的婚纱照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
他们的婚礼就在后天了。
他巍巍颤颤地拿起牛皮纸袋,骨指用力捏得泛白,解开封口,将里面的几张a4纸抽出。
视线从白纸黑字上滑过,他全身寒凉到彻骨,一阵阵钝痛,让他脸色血色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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