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温度极高。
6禹行身姿挺拔,妖孽的容貌,本已是鹤立鸡群,现在又抱着秦桑,更是引得来人纷纷注目,又人认出了秦桑,也不知生了什么事情,想要上前询问,但又被6禹行身上那股无形冰冷气场逼得望而怯步。
上了轮船,他找了一个偏角的位置坐下来,旁边原本坐着几个人,均被他吓得惶恐离开,周围三米之内,无一人靠近,形成了一方独立的领土,而他,是那个残暴的君王。
两人始终沉默着,再无任何交谈。
秦桑并没有晕船的先例,然而不知是否因为刚生产完,身体比较虚弱,她觉得胃部很不舒服,想要吐,时而的摇晃,让她的唇色渐渐变得青白。
6禹行低头瞟了她一眼,现她的脸色不对,两道眉头蹙起,温漠的嗓音压得很低,“不舒服?”
秦桑抿着唇,不吭声。
“晕船?”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困扰,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出现这种状况。
秦桑仍然是把他视为透明的存在,像是要跟他犟到底。
6禹行止住了声音,知道她现在不愿意开口说话,也不再继续追问,抱着她,调整了下姿势,摁住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淡淡的烟草味混于他的气息里,萦绕在鼻息之间,并没能让秦桑的眩晕感有所改善,但是这个姿势倒是挺舒服,秦桑也提不起力气跟他挣扎。
秦桑有些恍惚地瞟了一眼外头万里无云的蓝天,闻着咸咸的海风味道,黑眸淡淡了阖上,海浪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和轮船里隐约传来人的交谈声彼此起伏融合,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若是没有那些不堪的过去,她和他能够如此平静而亲密的相处,秦桑想,大概她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前提是,什么都没有生过。
而如今,她除了疲倦感,心底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从前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冷,不管她多努力讨他欢心,他看一眼都嫌累,一如现在,她看不懂他为何要如此执念,死缠着她不放。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秦桑觉得,男人的心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难以触摸的东西。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轮渡靠岸,人流争下船,6禹行抱着秦桑从容不迫地跟在人流后。
6禹行过岛之前,就已经让席助理开车在码头外面等着,抱着秦桑出了码头径直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眼见就要走到路旁停着的黑色轿车旁,后座的车门忽然被推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双擦得埕亮的黑色皮鞋,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下来。
男人身形挺拔,伫立在车门边上,英俊的脸暗沉温漠,狭长的眼眸微眯,视线淡淡地投射过来。
秦桑错愕地看着他,那颗心脏忽然就加跳动,难以描绘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周旭尧张唇,含住了抽到一半的香烟,吸了一口,徐徐吐息,用没有波澜的声音问道,“小叔,你要带桑桑去哪里?”
6禹行的视线冰冷而阴骇,下巴的弧度绷得很近,视线略过周旭尧,落在了车内,抱着秦桑的力道毫无自觉地加重,勒疼了秦桑而不自知。
周旭尧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衾薄的唇勾出一抹淡笑,只是笑意不抵眼底,“抱歉,你助理实在出众,想认不出来都挺难。”
他的话音刚落下,车的另一边,k先下了车,然后又从里面拽下来一个人。
席助理的唇角有明显的淤青,显然是吃了苦头,他惭愧自责地低着头,“6总,抱歉。”
席助理按照6禹行所说的那般,在码头候着,原本是一直坐在车上,但是中途现他的烟抽完了,然后下车去买烟,结果就跟周旭尧他们撞了个正着。
他是亲眼看见周旭尧他们从码头离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折返回来,隐约觉得情况不妙,想要给6禹行电话通知,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他就被k给制服了。
k是练家子出生,而席助理充其量也只有青少年的时候在学校跟人打过架,根本就不是对手,一个拳头就够他受了,只能乖乖就范。
6禹行淡淡地扫了席助理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否生气,也无法读懂。
周旭尧抽完最后一口烟,眼底落在地上,抬脚碾熄,而后笔直地朝6禹行走了过去。
两个人男人对峙,空气一触即。
秦桑夹在中间,保持着沉默。
眼下的情形,6禹行很明白,想要带走秦桑,唯一的办法,只能把周旭尧打到趴下为止,思及此,他把秦桑放了下来,“桑桑,你到旁边去。”
码头的海风很大,女人的短被吹的凌乱,她还在坐月子,不适宜这样吹风,周旭尧眉眼沉翳,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一下子把秦桑的头。
秦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薄唇微动,低沉温柔的嗓音似乎在安抚,“别受寒了。”
说罢,他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沉声吩咐,“k,把太太带远一点。”
秦桑约摸也明白这两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因为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很重的杀气,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抓住了周旭尧的手腕。
周旭尧低头看了看她,“你到一边去,不然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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