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汪予问深思熟虑谋划出来的。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铺垫而已。
“你威胁我?”
汪予问轻笑,“我们是合作伙伴,当初你也是自愿的,不是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顾琳在打什么主意,想要陈眠和温绍庭分开,却又不想亲自动手,借刀杀人,谁都会。
那边顾琳沉默了很久,她很清楚汪予问找上自己的原因,按照如今这个计只要她上诉了,就能轰动起来,众人会因为事关汪予问这个国民女神,而挖掘当年的真相,推动事态的展,陈永华就会处于风口浪尖,温绍庭想要压,也得压得住才行。
但若换了汪予问亲自上诉,只怕温绍庭那边动动手脚利用舆论风向就能将汪予问打垮了。
可是,顾琳了解温绍庭这个人,他知道了顾芮的死,却选择隐瞒,倘若她在这个时候上诉,只怕后果也不是她能承受,。
顾琳缓缓道,“汪予问,这些照片根本不能说明太多问题,而当年那个证人蔡宾拒绝作证,你觉得我现在上诉有用吗?”
汪予问的脸色阴沉下来,原本的温纯瞬间化作狠戾,“所以,这么久了,你找到证人却搞不定证人?”她讥讽,“人都有软肋,你应该有这个本事拿捏。”
“蔡宾的唯一的软肋就是他那个重病的妈,不过,现在被温绍庭护得牢不可破,你觉得我能抢得过来?”
汪予问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胸腔里的一股怒火熊熊燃烧起来,灼烧得疼,那种疼已经疼了近六年,时刻提醒着她当年那些龌龊的陷害。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顾琳平淡直白的说道,“陈永华自,坦白承认这个事情。”
汪予问抬手一把将桌子上的被子扫落在地,玻璃砸在地板上出破碎的声音,她咬牙切齿地道,“他若是能自己坦白,我需要做这么多?我需要忍受这么多年?还用得着找你顾琳?”
一连三个质问,愤怒一层叠上一层,层层递进着,在爆的边缘徘徊。
她等了那么多年,现在竟然因为证人而功亏一篑,让她如何能忍受!
而这边的顾琳,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视线落在落地窗上的那一片阳光上,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么?”
“他当年为了前途栖身了你妈,你妈都死了,只要你开口让他承认这个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你觉得呢?”
说完,顾琳唇瓣的笑容渐渐扩大。
汪予问整个人沉溺在一中阴鸷的狠戾当中,“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顾琳对她争辩不为所动,“你考虑考虑吧,目前为止,单单是温绍庭一个人都应付不来,更别说还有袁东晋,你如果真想为你那死去的妈找回清白,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不成功便成仁,没有其他选择。”
说完,她不等汪予问吭声,直接切断了通话。
汪予问坐在沙上,手指将香艳捏得折成了两段,眼底的火星烫到了她掌心的皮肉,她也浑然不觉。
她陷入了回忆当中,那些不堪回的过去,是她最黑暗的存在,深埋在心底,终年不见阳光。
汪予问原名不是汪予问,叫汪予心,她改过名字,换过身份。
红灯区里的颓靡和堕落,人心的肮脏,一直弥漫充斥满她的童年。
没错,她的母亲是一名妓女,出卖身体,换取金钱,他们住在平民区里,房子小如井底,暗无天日。
她母亲为了钱,为了生活,为了养活她,任由一个又一个男人匍匐在她身上蹂躏。
经常都是隔着一扇门,她乖乖听着女人的吟|哦和男人的粗喘,这些不堪的声音,成了她童年里最深刻的存在,她懵懂无知,却又隐约明白。
因为穷,她被迫早早看透了人性的黑暗面,她冷艳旁观着一切,然后早早堆砌上面具,将自己保护得严实。
她母亲长得漂亮,在夜总会里,有很多有钱有势,或者是打肿脸充当胖子的男人,总喜欢在她身上砸钱,可是他们母女依旧过得穷困窘迫,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她完全袭成了她母亲的容貌,渐渐落得容貌出众,为了保护她,她母亲搬了家,依旧在夜总会上班,却禁止了她却夜总会找她,也不会再带哪一些低俗恶心的男人回家做那档子事。
男女之事,钱肉交易,她懂,可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沦,没有办法。直到高考完那个暑假,她收拾整理房间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是当时港城的市长陈永华,她认识。
因为这张照片,汪予问终于从母亲汪雯口中得知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原来是赫赫有名,人民拥戴的市长。
他们母女俩贱成了脚底泥,而她所谓的父亲,家庭幸福美满,日子滋润安康,天差地别。
汪雯不准她去找陈永华,她到底是偷偷去了,在那富人区里,她看见了从豪车上走下来西装革履的男人,优雅高贵的女人,还有,一个年轻娇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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