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袁东晋低吼一声,眼底全是痛苦和失去理智的愤怒,“你为什么要作贱自己,为什么!”
那个男人,足以当她的父亲!
叫他如何忍受!
陈眠笑得眼眶都湿润了,深寂的眉眼泛着微妙的冷,“在你跟我求婚第二天,我就爬上了他的床,袁东晋,知道这个,能不能让你更无地自容?呵呵……”
“闭嘴!”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底露出凶狠的红光,陈眠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眼前有些黑,他已经失去理智,想要掐死她吧。
陈眠覆盖在他手腕上的冰凉一寸寸滑落,无力地垂在身侧,挣扎得太久,她力气都被吸光了。
就在她以为他会掐死她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全然撤去,她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跌坐在地上。
一阵猛咳,她的肺部终于有新鲜的空气灌入。
袁东晋无力地靠在车上,整个人显得很颓废,墨黑的短被疯刮乱,他垂着眸,看着地上的陈眠,无法抑制地颤抖,伸手想要摸烟,却现自己没有带。
陈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撤了力道,也兴趣去猜测他的心情,她咳得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眼睛也有些湿润。
“陈眠,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良久过后,只有海风的咽呜声,男人隐忍压抑的声音,被卷进她的耳里。
陈眠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拍了下身上的衣服,抬手将飘飞的长撩至耳后,露出苍白的脸。
抬眸,仍是一片笑意,但那笑没有暖意,隔着重重冰障,“离婚。”
简单的两个字,风轻云淡从她的唇瓣溢出,落在他的心头却宛如千斤重。
袁东晋的身形一动,身后扣住了她的腰,轻易就将她带进了怀里,“陈眠,离婚真的是你想要的?”
男人低头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脖颈上,灼热的气息,伴随着黯哑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际。
“你不要我了?嗯?你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忽然就要放弃?”
陈眠不动,她仿佛是麻木了这个男人的变化,说风就是雨的情绪,总是令她猝不及防。
眼睛透过他的肩膀看着远处的海,一字一句地说,“袁东晋,你,我要不起,除了离婚,我什么都不要。”
“陈眠,别离婚,我已经安排陶思然出国,过完年,就送她离开,以后除了钱,我也不会跟她有联系,我们好好一起,好不好?”他说得很慢,语气中甚至带着点宠溺的深情,仿佛刚刚怒狂的男人不是他。
陈眠侧目,望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眼底的情绪看清楚,可是那里太深,她早就看不清了,她眨了下眼睛,笑,“袁东晋,我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睡过,甚至上千万的人都已经目睹了我的放浪,你,不嫌弃我脏么?你能忘记这些么?”
袁东晋的眼睛一寸寸冷下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绷得很紧。
陈眠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回归了面无表情的冷漠,“你不能,对不对?”
她多了解他,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霸道和自私,根本就无法做到不在意,更别说,这种事情已经被晒到公众的眼球里。
他身边的那些兄弟,估计等着对他露出同情的眼神,他这么骄傲,要如何忍受那些?
袁东晋掐住她腰肢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陈眠,我可以不计较那些。”
终究,她当初为了他才会遇到那个男人,所以,他可以忍受。
嗬!
陈眠心底冷笑,她该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他的不计较么?
“可惜,”她望着他的眼睛,“我依旧不要你。”
“再者,生这样的失去,袁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会计较,你不愿意离婚,他们也能成功让我们离婚,就跟当初结婚一样,结果没有什么不同。”
袁东晋辩驳,“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只需要安心待我身边就行。”
“袁东晋,你总是那么自私,以前你总觉得为陶思然守身如玉很伟大,很了不起,她继续闹脾气就是无理取闹,而对于我的付出,我确实不强求你回报,可是,当我要收回的是,你凭什么要我继续?就因为你现自己对我有感情?我就要继续下去么?”
“你是不是觉得你跟我说你能不计较我跟别的男人上床,我就应该很感动?你自己也很了不起?是很爱我的表现?”陈眠冷静地神色没有情绪起伏,浅淡的表情讥讽地眸色,不慌不忙地质问他,“你从来想到的只有你自己,甚至还不顾他人意愿强加诸别人的身上。”
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然而海风呛进了嘴巴,落在喉咙里,呛得他失声了。
“你能不能考虑下我要什么?”陈眠波澜不惊的脸,有微微的动容,“看在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顺着我一次吧,就这一次,好好地跟我离婚,不要再逼我了。”
“陈眠……”他哑然,片刻的失神,“跟我一起,就真的那么痛苦?”
“很痛苦,”陈眠的眼睛里浮现了一层晶莹的光,但温淡的脸上没有哭泣的模样,黑色的长凌乱扬起,遮挡了她的眼睛,温软的嗓音异常沙哑,从喉间溢出,“别再折磨我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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