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鲁达又转向萨曼达。&ot;你听见我说的了吗?&ot;
萨曼达点了点头。
&ot;有没有可能这个装置仅仅是想和你连接上,而不是伤害你?&ot;
萨曼达的头没有动,她的脸显得很离群。眼睛像沉重的门一样闭了起来。大家都在等待。
&ot;萨曼达,你听得到我吗?&ot;
她还是没有动,仿佛睡着了一样。
聂鲁达直觉地知道人工制品又开始探测她了,或者正以某种形式连接她。
&ot;我想她现在正在和人工制品沟通。&ot;
&ot;我们不能把她拽出来吗?&ot;埃文斯要求道,&ot;她很可能处于危险中。&ot;
&ot;她看上去很沉稳。甚至是平静。&ot;聂鲁达小声说,&ot;我们先观察一下吧。&ot;他解开插锁,慢慢地打开箱盖。物体此时正发出明显的震动。不是从一个电子装置中发出的嗡嗡声,这声音非常细微,即使在寂静的沙漠中都是几乎不可察觉的,相比起听觉来,更多的反而是能感觉到它。
萨曼达看上去还是很孤僻、恍惚,和人工制品和谐在一起。聂鲁达凑近她,用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好像查看一下萨曼达是不是发烧了。然后又检查了她的脉搏。很庆幸她没事。
退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聂鲁达显得有点虚弱和迷糊。
&ot;你还好吗?&ot;艾米丽问。
聂鲁达慢慢地点点头,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是靠不住的。
&ot;我感觉好像被拉进了无意识里,&ot;聂鲁达软弱无力地说,&ot;要想抵抗这东西可真不容易--&ot;
埃文斯站起来又开始慢慢踱步。&ot;还有谁能感觉到这个假设?&ot;
科林和艾米丽都摇了摇头,喃喃道&ot;不&ot;。
&ot;该死的,我以为我们同意到明天早上再开始调查的。&ot;埃文斯强烈地抬高了声调。
&ot;我忘了告诉这东西,我们本是要等到明天早上的,&ot;聂鲁达倾诉道,此时还能完全保持他的幽默感。&ot;别担心,我没感到任何危险。它只是想把自己同时既连接到我的心智,又连接回主基地。好像这东西在做一个介绍。&ot;聂鲁达嘴里念着这些词,仿佛是在说梦话一样。他用食指揉了揉眼角。现在任何的举动都很紧张,就好像重力突然增强并且时间被拉长进入慢动作里一样。
&ot;我明白了。&ot;萨曼达动了动,然后整个身体伸出椅子,跪在人工制品前。她非常紧张,十分费力地拿起了人工制品,并以特定的顺序触摸了几条纵沟,然后嗡鸣声停止了。
&ot;这是被设计用来挡住侵入者的,&ot;萨曼达解释道,&ot;它在保护自己。它检测你的意图,而检测的时候会扰乱你。它本质上就是在评估你意图的时候导致你无能为力。&ot;
当萨曼达关上人工制品的时候,聂鲁达猛地回过神来。&ot;你看见地点了吗?&ot;
&ot;是的,&ot;她兴奋地回答,&ot;就在附近。它被藏得很好,但我想我们能找到。&ot;
&ot;什么地点?在哪儿?&ot;埃文斯有些困惑地问道。
&ot;我也看到了一些,&ot;聂鲁达说,&ot;我想要是再看一遍就能认出来了。&ot;
&ot;很好,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找起呢?&ot;
&ot;不知道,&ot;聂鲁达回答道,他看上去被什么事搞得有点心烦意乱了。
&ot;我想我可以通过看见的地标找到那个地点。&ot;萨曼达把人工制品放回泡沫乳胶模子里,费劲地向后挪了挪步,扑通一声坐回椅子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ot;你要告诉我们一个地标,&ot;埃文斯提醒她。
&ot;它是一个瘦的、尖尖的石头形态,像个高烟囱。大概有30米高,底部周长10米,不过到顶端就只有5米了。这附近不可能有太多这样形状的石头,是不是?&ot;
&ot;你也看到了吗?&ot;埃文斯没管萨曼达的问题,转头问聂鲁达道。
聂鲁达摇摇头。&ot;不知怎么的,我没鉴别出类似地标的东西,看到更多的是像镶嵌工艺一样的图像集合。大多数图像都是一个洞穴或在地下的什么东西。&ot;
&ot;那是什么,&ot;艾米丽问道,&ot;是科技还是活的智能体?&ot;
&ot;也许两样都是。&ot;聂鲁达笑了,&ot;不管是什么,它知道我们比我们知道它的要多得多。&ot;
&ot;我不知道它怎么能是一个智能体的,&ot;萨曼达语速开始慢下来,&ot;但是我身上的每块骨头都尖叫出来它是活的。它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程序技术,不知为什么这个物体里面储存了有生命力的智能,或者是被设定了计划。&ot;
然后,她令人挫败地又加上了一句:&ot;哦,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今天晚上净胡言乱语了。真抱歉。&ot;
&ot;在这种情况下,胡言乱语也许是唯一的语言选择。&ot;聂鲁达展开眉头笑了,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ot;你知道,要不是你的咖啡,艾米丽,我现在还被那东西拉在无意识里呢。&ot;他笑着用另一只手指向人工制品。人工制品这会儿看上去,像一只小幼鸟熟睡在安乐窝里似的。
&ot;是脱因咖啡,&ot;艾米丽面无表情地说。
&ot;那你就是在责备我集中精神时的失误了--&ot;
&ot;我希望你能稍微严肃一点,&ot;埃文斯插嘴道,&ot;我们刚才看到一个技术让你们两人无计可施,精神强奸,像萨曼达说的,可你却还在开咖啡的玩笑。&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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