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伞的瞬间,他们被浮力拽着往上飞了十几米,平稳后,失重感彻底消失。
大海与岛,远方城市的海岸线,甚至横跨到禾几岛的红色大桥,清晰可见。
杜山阑说:&ldo;喜欢吗?&rdo;
时涵喉咙有些哽,闷闷道出:&ldo;嗯。&rdo;
很难说清楚,这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感动。
很小的时候,时涵望着天空想过,那些鸟儿难道不恐高吗?现在他知晓答案,登高和飞行,是两码事。
伞向海滩飘,几分钟后,稳稳降落海边。
时涵掉在太阳晒得温暖的沙子上,开心得大叫。
杜山阑在后边解安全扣,刚解开,他咕噜翻起来,朝身上猛扑,扑得一起摔倒。
他贴着杜山阑的鼻子,小狗一样蹭了蹭,&ldo;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rdo;
这次,杜山阑没有用问题岔开,而是说:&ldo;我也喜欢你。&rdo;
时涵在他怀里呆住,海浪扑向他们卧倒的沙滩,打湿白色的降落伞。一大张伞布铺在沙子上,像新娘展开的头纱。
眼眶忽地发烫,他笑,低声问:&ldo;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rdo;
杜山阑说:&ldo;不知道。&rdo;
他在杜山阑怀里咯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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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的老房子,那座城堡一般的别墅。
白茶花全然凋谢了,水池的睡莲还剩最后几朵不肯败,佣人在阳光地里摆了桌椅和伞。
席茵苒坐在仅有的一把椅子里,眼睛沉沉盯着池塘,阳光耀射下,眼尾几条浅细的皱纹暴露出来。
她这张脸,保养得再好,到底是老了。
她听着林琬抽抽嗒嗒,忍住站起来抽一巴掌的冲动,忍住了拿起茶杯砸人的冲动,忍住了破口大骂蠢货的冲动,只是注视着这塘睡莲,面无表情地道:&ldo;你和你的两个哥哥,虽然母亲不同,但都继承了林谦荣的血,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啊?&rdo;
林琬停下哭泣,楚楚可怜地问:&ldo;夫人,我们都已经当面宣布订婚的消息了,我是他未来的妻子,他不该给我面子吗?我拿他养的男婊子出出气怎么了?&rdo;
席茵苒冷下眼睛。
旁边的女佣无奈纠正:&ldo;林小姐,&rso;婊子&lso;这类脏词,以后请不要再说了。&rdo;
林琬瘪嘴,&ldo;夫人我错了,我这不太着急了,他昨晚那么对我,您到现在才肯见我,这也算了,您帮我拿个主意啊,我一定得出了这口恶气才行。&rdo;
席茵苒浅浅地说:&ldo;那你就出啊,不是有他们的照片吗,找个媒体,写点稿子,把我们杜家的名声搞烂,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杜家的大少爷,现今的当家人,是个养男明星玩的败类,这样够你出气了吗?&rdo;
林琬猛然怔住,脸色变得惨白,&ldo;夫人,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难怪杜先生那么生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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