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街上行人很少。
在她旁边大概几步外的地方站着一个颀长的男人,唐念双无意间瞟过去,见男人撑着伞,一身黑衣,伞也是黑色,完全遮住脸部,只看得到衬衫之上的喉结。
他身躯修长端直,穿着得体严谨的西服,每一颗纽扣都系得规规矩矩,撑伞的手腕上戴着知名品牌的腕表,手背肤色偏冷白,另外一只手抄在西裤口袋里。
虽然看不清脸,但男人光是撑个伞站立着就格外矜贵优雅。
唐念双就算在娱乐圈见多了气质卓越的男人,也不禁意外,眼前这人比她以往遇到过的男星都要优越得多。
她有些好奇的抬眼细瞧,只见男人凸起的喉结下,胸肌线条从胸膛处稍稍往外扩,又收进紧窄腰腹下,目光下垂,是男人修长的双腿和一尘不染的皮鞋。
唐念双唇角翘起几份自嘲的笑意,进娱乐圈后她还从没如此细致的打量过一个男人,在物欲纵横的圈子里硬是养成一副见到哪位男星都仿佛见到大白菜的性格,团队还经常调侃她才是得到成精的狐狸精,现在看来倒并不是。
唐念双淡淡收回目光,出租车从远处开过来,唐念双眼角余光瞥见男人换了一只手撑伞,并且看了眼腕表时间。
这里不好打车,唐念双突然后知后觉,她来的时候这男人就在这里了,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一车。
出租车停在二人面前,司机摇下车窗:“一起的吗?”
男人并未出声,唐念双虽然赶时间,但并不是随意插队的人,说声不是,看向身旁的人,“先生先上车吧。”
男人又看了眼手表,确认应该不会迟到,淡声:“你先。”
他嗓音厚重低沉,晕在绵绵秋雨里并没有一分温柔之感,礼貌,但是疏离。
唐念双也不是会在大街上推来推去的人,说声“谢谢”,先行上车。
车开走,唐念双鬼使神差的从窗外看出去一眼,看到他站在雨幕中微微抬起伞,英俊清隽的侧脸,惊鸿一瞥。
家人似乎以为她放鸽子,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唐念双无奈揉眉心,接通电话后一再保证自己会到,唐家人确定她不会跑路,这才安生下来。
唐家是书香世家,给她订下的这位未婚夫也门当户对,是学术世家,据说对方是这一届付家的翘楚,国内最年轻的考古学家,也是榕城大学历史系最年轻的教授。
俩人这婚事定下的时间前前后后不超过两个月,唐念双知道的时候两家长辈已经交换过庚帖,连婚礼场地,婚礼形势,以及婚后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
仿佛恨不得将她和那位教授马上送入洞房。
唐念双工作忙,据说对方也不急于见她,两个当事人都不急,所以见面就一拖再拖,两家长辈就开始急了,这不,死活要安排他们见一面。
唐念双听过未婚夫的名字。
——付人间。
作为一名考古研究者,他这名取得倒挺不错。
唐念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思考着等一下见到这位未婚夫,要如何优雅的,从容的,十分有分寸的表达自己不想太快结婚。
她有想过解除婚约,也和家中长辈提及过几次,可无一例外不是以两位老人的东拉西扯而告终。
和她订婚的付家与唐家关系一直很好,简直情同一家人,真要为了退婚撕破脸皮,反而不太美好。
唐念双其实有些无所谓,她没有遇到过动心的人,如果非要结婚的话,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对象,付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纵然不熟悉付人间,但是他的家人唐念双倒很熟悉,都是十分温柔和善的人,这样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后辈,不可能是个难相处的。
一来二去,唐念双也答应见见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能培养出感情最好,不能培养出来,能和平解除婚约,也不算辜负长辈。
司机将她送到唐家祖宅外,房檐两边坠满木制灯笼,正门上挂着牌匾,写着大气恢宏的“唐宅”二字,门上还贴着对联,是爷爷写下的。
屋子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唐家人一直不肯搬新屋,说家里这房子是老祖宗留下的,得好好守着。
唐念双敲了敲门,陶嫂开门,见到她格外乐呵:“双双回来了,你爷爷还说你是不是骗他,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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