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囡囡挨着他怀里抱怨,又像是撒娇,“好几大盆呢,您开玩笑,我肚皮会撑破的。”
“呸。”
六哥笑着唾她,“咱姑娘一年都福福气气,什么破不破的。”
娇耳便是水点心、饺子,蒸得晶莹剔透的,放进银花双鱼碟子里,喜气又好看,般弱迫不及待夹起一块,烫得嗷嗷直叫。
六哥正喝着椒柏酒呢,见她窘状,不由得扬眉。
“真是心急的小祖宗。”
什么吃的到她眼前,甭管热不热冷不冷,先叼一口再说。
谁惯她这臭毛病?
哦?是自己?那没事。
九千岁只反省了一瞬,又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了。
九千岁单手执着玉兰犀角杯,另一只手臂则是越过般弱的肩,两指从后头绕过来,微微点着她的脸颊,顺势一偏,他勾过身腰,迅速咬走那一只滚烫的娇耳,仅是一触就分,般弱依稀能品尝到那芳香辛辣的酒液,连六哥的冷唇都熏得热热软软的,融化了一般。
般弱有点意犹未尽。
“噔。”
六哥咬到了娇耳里的小竹牌,他轻眨着眼,吐到掌心里。
“牵牵?”
六哥缓慢念出小竹牌的字。
这不是他放的。
他放的都是如意、元宝、平安、小佛一类的,对应的奖励也是玉如意、金元宝、平安符、赤金佛手小发簪等等讨小女孩欢喜的精巧小件。
“我放的!”小祖宗骄傲挺起了胸,“趁你不注意换了牌。”
六哥:“洗手了没?”
般弱:“喵喵喵?”
您不应该是喜悦感动吗?为什么关注点如此清奇?
“我手没脏。”小祖宗心虚地说。
六哥叹了口气,给她找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牵牵是什么奖赏呢?”
他放低了声嗓,甜丝丝的,又好似羽毛尖儿扫过般弱的心头。
“给六哥一辈子牵牵么?”
“真心的么?”
“不骗哥哥嗯?”
太监哥哥又伸臂一捞,把般弱捞进怀里,膝弯下就是葫芦景吉服补子,红橘底,洒金线,比似血似妖的殷红蟒服更让人亲近。
内外早就屏退,六哥就牵住般弱的手,让自己饱餐一顿,那红橘小蟒呜咽着,哭泣着,最后喘着晶莹的细气儿,瘫在了一片葫芦的枝蔓里。
“死了……要死了……”
六哥也如濒死的鹤,垂在般弱的肩头,鬓角渗着细粒的汗珠,大冷天的出了一身热汗。他双眼模糊,盛着一弯断魂般的凄凄残水。
恍惚之间,他眼里出现了成结的红橘葫芦。
葫芦成熟之后,会结出很多的籽儿,寓意着子孙满堂,万代千秋。
他唯独不能,给她这一份后代延续的欢喜。
“肉肉,将来,你会后悔跟六哥吗?”
九千岁的脸埋在温暖的颈窝里,香气与光影交缠得密不可分,但他知道,他跟她,永远都不会有密不可分的一天。
他进入不了她。
六哥尖嗓哑涩,“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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