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遇到的一名学姐,她和她男朋友都是规培中的基地医生,说他们喜欢把班头排一起,因为她认为这世上最无奈却也最甜蜜的事,莫过于睡前一通内线:“有重病吗?”,再加第二天清晨一通内线:“睡得好吗?”
这真是属于两个医生的浪漫,之一。
岳芪洋下台的时候,她聚精会神码她的最后一份病史,没注意到他。
伸手她面前晃了晃,问她:“大家都走了?”
“都走了。”她说,往办公桌努努嘴,“洗手,叫了外卖。”
结果,办公室里只有两个的晚餐,吃得格外别扭。尤其是她,简直坐立不安。
“为什么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偏有种把什么都做了的罪恶感?”
他还是老样子,道:“那干脆把该做的都做了,以削减的罪恶感。”
“不行……”什么逻辑。
“抱一个?”
“还穿着白大褂呢,脏。”
“亲一个?”
“……更脏。”
“什么时候开始有洁癖了?”
似乎所有的印象中外科医生都有洁癖,其实还是因而异的,起码岳芪洋就算不上,顶多有些洗手癖罢了。
她独自思考了片刻,得出结论:“医院里,是二班,是一班,师生的关系,上下级的职务,所以要平等相处如院外,做不到。”
“也对。”他颔首,把残羹剩饭往她面前一推,吩咐:“那就有劳实习同学整理干净了。”
“……”
“还有,外科二班负责急诊手术,病房病除非要死了,否则不要叫。”某继续端着一副上级的架子。
“……”
“有会诊和急诊电话,别来敲门,直接转二班值班室分机。”
“……”
“好,那走了。”说完欲起身退场。
不料被一把揪住了衣袖,实习同学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敢。”
他不敢,作出让步,坐办公室里替小郑学长码病史,冷眼旁观黎糯跳出跳进忙东忙西。
往往她还护士台开医嘱,就听得隔壁医生办公室铃声大作,过不了半分钟,他必定会冲走廊里喊:“楼上x床开止痛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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