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着问,“润哥这是捏的谁?”
润哥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指面团一本正经地道:“老寿星,润哥捏的。”
钱氏惊讶起来,“大约是给老夫人置办寿辰时说了老寿星,没想到润哥就记住了。”
乳娘也道:“怪不得哥儿非要拿面团来玩,原来是想捏个老寿星送给老夫人。”
这样懂事的孩子,老夫人眼睛一热,俯身一下子将润哥抱起来,“好孩子,曾祖母疼你。”
钱氏在一旁没有心机地笑。
容华不由地看了一眼钱氏。老夫人是越来越疼润哥了。润哥现在的年纪正是能哄人的时候,府里又没有这样大小的孩子,无论是谁争也争不来这样的宠爱。
薛家虽然人多,平日里净是明里暗里勾心斗角,能让老夫人看上眼的少之又少。老夫人在她面前经常说起钱氏,说钱氏是个妥当的,那是因为钱氏在老夫人面前的确滴水不漏,薛明柏表面上就和陶正谦有些相像,为人处世并不张扬,时间久了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和薛明柏和钱氏比起来,侯爷做事就显得有些冒险,整日里走在刀刃上,创业难守业也难,整个家既要有人在外面披荆斩棘大展身手,也要有人平庸无为,尤其是长辈更喜欢家里风平浪静。
不大聪明的钱氏就这样走进老夫人眼睛里。容华微微一笑,老夫人毕竟是年纪大了,太害怕物极必反,太害怕子孙后代犯自己年轻时的错误,希望将来错了也能为家族留下一线希望。
只可惜钱氏不是这样的人。
大家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各自回住处。
明日的宴席有二太太自告奋勇帮忙,薛夫人吩咐容华不用上心,容华和薛亦双坐了一会儿,然后和薛明睿一起回到了南院,
梳洗好了,两个人都靠在床上看书,容华侧头看薛明睿。
薛明睿仍旧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礼部的公文没有给他带来半点的困扰。
“侯爷一点都不担心?”容华倒是忍不住开口。除掉了会干扰朝政的外戚蔡家,只要再对付了庄亲王,皇上很有可能立储君。
只要有了诏书,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违抗的就是谋逆。
“我们先知道了皇上要厚葬华妃,已经提前做了准备。皇上要想立储君必须有几个先决条件,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保证有足够的重臣支持储君,储君继位之前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不将一切准备停当就提立储未免太草率,无论是对储君还是对朝廷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站得越高越怕输……”薛明睿眼睛一扬带着笑意。
那笑容里的骄傲和笃定让人不得不敬服。
渔网露出水面之前已经决定了成败。等到人人都知晓皇上意图的时候,薛明睿只要静等着收获。
薛明睿道:“夏家的下人嘴严什么话都不敢说,夏季成做事也隐蔽,一个连画舫都不常去的人,想查他是不太容易。”
所有有些人叫做深藏不露。况且夏家还有夏淑人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持家。
薛明睿道:“夏季成在京都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勋贵家子弟,一起从戎打过仗的,其中有一个蒋大爷包养戏子在京都无人不晓,”说着笑看容华,“那戏子是京畿的名角,常唱花旦的,有一副好嗓子,经常被京里的达官显贵请去唱堂会。”
容华听堂会的机会并不太多,就算是被请去听了,她的注意力大多是在台下,不过说到花旦她印象中陶大太太请赵大太太时确实有个花旦唱功了得,不过那个花旦是男人。
容华吃惊地看向薛明睿。
薛明睿肯定了容华的猜测,“蒋家也是武将出身,蒋家大爷在军中也是英勇之辈,可惜有这样的嗜好,还因此误了前程,被逐出家门。”
包养戏子的不在少数,就算是个男人,也不至于到了逐出家门这步田地。既然蒋家是达官显贵就能让那戏子悄悄的消失,也不知道蒋家大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由此可见蒋大爷对那戏子的迷恋。
薛明睿道:“蒋家大爷的事闹的很大,可谓是人尽皆知,后来但凡那戏子唱戏,蒋大爷都身边跟随,蒋家也是没落贵族本想靠着子孙重新隆昌,结果成了这样,到了最后蒋家也没有力气去管了,”说着微微一顿,“夏季成和蒋家大爷关系似是越来越疏远,可是但凡夏家有堂会必然是要请那戏子前去,听说是夏淑人喜欢那戏子扮的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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