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他,夜色澄澈,他白衣若雪,立在黑夜中格格不入。
她收回目光,“那什么时候配合配合我,让我给你继续修复灵脉?”
晚风微凉,拂起他肩上墨发,一片梨花擦着他的眼睫滑过,又落到他发间,殷别忽而一笑,“就那么着急?”
温廖叹气,“着急,你离开清遥宗的时间太久,会招人怀疑的。”
殷别没说话。
温廖看了他一眼,举灯进了屋子,然而下一刻,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再为我做一件事,我就修复灵脉。”
温廖只觉得大徒弟奇奇怪怪,利害关系都跟他说清楚了,修复灵脉也都是为了他,怎么还反倒要求上自己了?
但是碍于他现在记忆缺失,温廖只得好脾气地说,“什么事情?”
他睫毛微微颤了颤,“我想去逛花灯节,再买一只花灯。”
温廖抬头看他。
他分明看不见她,却似乎隔着漫长的夜色朝她投来一眼,“只要这一件事。”
第60章血痕这样就不疼了
温廖没想到这辈子三次看花灯,陪在身边的都是同一个人。
街道冷清,唯有悬浮在半空中的花灯照亮长街,明明灭灭,像是在指引迷途的人归家。
夜风吹拂,花香浮动间,一点清冽的味道若隐若现。
温廖忍不住侧过脸去看他。
身旁的人白绫覆面,一身月白的衣,淡得仿佛要融化在这朦胧夜色里。
非节非典,本是没有花灯节的。
这一盏盏花灯,都是温廖连着熬了几个夜,亲手做出来的。
温廖并不可惜他看不见,毕竟……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几件事情了。
温廖轻轻牵着他的袖子,带着他慢慢走。
微风吹拂,花灯转动,斑驳光影落在脸上、发上,又倏然滑落到地上,最后被人遗落在身后。
殷别忽然停住了脚步。
温廖随他停下,“怎么了?”
殷别微微抬头,像是在侧耳倾听,片刻之后,他开口问:“花灯节向来人来人往,怎么今日只有我们二人。”
他们现在其实就是在被变相软禁,托了万里眼的福,偷偷溜出来,自然是不敢高调。
时归雨早已清除了此处的无关人等,又布上了结界。
温廖还当是怎么了,她笑起来,“夜深了,所以只有我们二人。”
殷别淡淡笑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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