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都已经没那么喜欢她了,她要是再不听话,那师尊就更不喜欢她了。
站在门外的他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那道本来已经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又再度裂开。
他的睫毛疯狂颤动,像是被惊到的蝴蝶。
直到鲜血嘀嗒坠落,屋里的医修听闻动静出来查看,数落着他将他领进门去。
他捂着自己的伤口,对着那个吓傻了的小师妹说,“以后我再做酪梨酥给你吃。”
“不那么甜的。”
起风了。
梨花飞旋,一片花瓣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将他猛然从回忆中拉出了来。
殷别静静凝望着束规阁的方向。
师尊,你……真的回来了。
他的唇角慢慢两边拉扯,弧度越来越大。
最后那抹笑意一直漾到眼底,久久化不开。
雪白的梨花被拂往温廖的窗檐,像是一层薄薄的新雪。
温廖回了束规阁,将乾坤笼里的小灵狐放了出来,喂它吃了几粒灵兽丹。
小狐狸困得直伸懒腰,软软地蹭了蹭她的胳膊,蜷成一团开始睡觉。
暂时离开了有那么一点不太正常的大徒弟之后,温廖才来得及细细思考近几日发生的事情。
大徒弟对自己的态度陡然转变,好感度疯狂上涨,其实是一件好事。
但是她想破头皮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温廖摊开手心,看着殷别送她的那枚银色佩环,渐渐出了神。
这佩环碎得太彻底,她使用了修复法术,也只不过将它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原本精致的佩环缠绕着隐隐约约的裂纹。
殷别是不喜欢她的。
温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任谁也不会喜欢一个与恶毒师尊长得十分相似的人,从这几年殷别对她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
但是殷别似乎也并不想作弄她。
他对自己的态度虽然冷淡,但却也仅仅止步于此。
怎么说呢,这一世以来,大徒弟给她一种极为强烈的……矛盾感。
他似乎是恨极了沉烟真君,以至于在听到与她有关的消息时,就一副如癫如狂的模样。
但他似乎又时时刻刻密切关注着沉烟真君,倒让她觉得……这一百多年来,他都没有忘了自己。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既恨之入骨,又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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