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动动酸疼的身体坐起来,毯子顺着她消瘦的脊背滑落。
睡得太久,叶以疏的反应有些迟钝,低头看了很久才认出来那是什么,心顿时有被融化的感觉。
侧目,何似果然也在。
何似脑袋上扣着家居服的帽子,上面有长长软软的兔耳朵,随着何似的呼吸上下起伏。
桌子很高,何似很小,勉强趴在桌上睡觉的她有种莫名的喜感,仔细一看,更多的是惹人怜爱的纯真。
这个小朋友,连睡觉都比一般人认真。
叶以疏趴下来,提着耳朵拉高帽子,何似的脸慢慢露了出来。
怎么有人的睫毛会这么长,这么密?眨眼的时候不会累吗?
呵,美对爱面子的何似来说应该不会成为负担。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何似打了大大的哆嗦,身体不住蜷缩。
怕何似摔下去,叶以疏急忙坐起来将何似抱进怀里。
何似粘人,天生如此。
以前的对象是父母和爷爷,现在是叶以疏,一靠近她怀里,何似马上熟练地抓着她的衣服,寻到那个最能让她安心的位置睡了过去。
叶以疏望着何似,净水无波的眼底被暖风吹乱。
这天下午和晚上,叶以疏没有复习功课,带着何似在卧室玩到了大半夜。
离校太久容易惹人非议,叶以疏周末一早就要跟石医生回学校,今晚的陪伴是她赔给何似的。
不知道明天何似听到她要走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很舍不得吧。
伴随着疑问,第二天悄然来临。
早饭过后,石医生来接叶以疏,在她还纠结于怎么和何似解释的时候,何似已经替她收拾好了笨重的书包。
一楼,叶家三人和石医生一动不动地望着何似,她正抱着比自己轻不了多少的书包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往下挪。
因为太过出乎意料,或者说是感动,是心疼,竟然没一个人想到要去帮她,一直到何似走到叶以疏面前,将书包往脚边一扔,喘着粗气用袖子抹了把没有汗水的额头,几人才猛然惊醒。
后怕凶猛而至。
楼梯那么高,何似又看不到脚下的路,万一踩空或者滑到,后果不堪设想。
叶以疏心跳快得难受,蹲下去的时候几乎稳不住身体,要不是何似及时抱住她的脖子,她恐怕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跌坐在地上。
“啊”从何似软软的音色里叶以疏听出了安慰,还有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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