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一种陌生而微妙的情绪:有点酸,有点心塞。
那一天,他不得不承认,他大概是喜欢林嘉青的。
朦胧的感情一旦被确认,就好像雨后软泥里冒芽的嫩草——酥酥痒痒,不住冒尖。
独自一人时,蒋承宇开始越来越多地想到林嘉青,想见到林嘉青。
他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关注林嘉青:在两家聚会上、在共同好友的生日宴上,在其它所有能见面的各个场合。
他享受她的“针对”。
当她难得地向他展露笑容时,他反而不自在,总会微红着脸掉过身去,然后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回味那种隐秘的兴奋。
那样的情绪比糖还要甜,比用羽毛挠着心窝还要痒。
他其实不善于言表。
林嘉青也感受不到他的转变。
她的眼里只有一个温黎。
当蒋承宇开始关注林嘉青时,他便立即发现了她的暗恋。
不,应该说是明恋。
和自己不一样,林嘉青是把喜恶直直白白挂在脸上的。
十四岁那年,她向温黎表白被拒。
只修整了两天,便满血复活,决定继续撞温黎这堵南墙。
相较于她对温黎的执着;她对自己完全不感冒——
理智上,蒋承宇知道喜欢林嘉青不是明智的行为,可感情上,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林嘉青被温黎明确拒绝,却依旧不肯死心那阵——
蒋家花园里正好有株雏菊,遭了病灾,奄奄一息。
蒋承宇将它端到自己房间。
他告诉自己,要是花死了,他就死心;要是花活过来,他就拿出行动追求林嘉青。
看似把一切交给上天;但其实对花紧张得不行,旁人碰一下都不许——
那时候,他发现他是真的栽了。
等花终于活过来,开出花朵——他迫不及待地抱着花盆就去林家找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把花送给林嘉青,却失落地从林家佣人口中得知,林嘉青早在一周前被首都芭蕾舞团选上,已经乘飞机去了首都了。
“去多久?”
“不知道诶,至少一年半载吧,可能待几年也不一定。”
那一刻,抱着花盆的蒋承宇只觉胸口好像被灌了一阵凉风般,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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