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涓涓的水声,没睁眼,但是忍不住想说话,道:&ldo;这是个什么人‐‐朕还以为他省心呢!&rdo;
老太监嗬嗬地缓慢笑了:&ldo;皇上,这样念恩重情的人,您明明也觉得感慨。&rdo;
&ldo;他胆敢怀疑朕,朕感慨什么?!&rdo;
&ldo;他是不恭,但皇上本来坦荡,自然能容得下。何况崇仁郡王虽不大会说话,可是这一片心,重着呢。谁待他一点好,多少年过去了,都记得清楚。&rdo;
皇帝没说话,许久之后,才似犹带不满地哼了一声。
朱成钧往皇城外走。
快到端门时,他顿了一下,往西边的一排廊房拐去。
这时候不需要面君了,时间上不着急,内侍不敢再拂他的意,便老实站在道旁等着。
朱成钧挨间寻了一下,很快在左手起第三间找到了他要走的人。
展见星裹着他的斗篷,凑在一个火盆旁,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封文书。
她看上去很冷,把斗篷裹得紧紧的,脸颊挨着领边的绒毛,只有手臂露在外面,纤长的手指捏着文书翻看。
察觉到门口的光被挡住,展见星抬起头来,然后‐‐
呃,她看了眼堵门的朱成钧,又忍不住瞄了眼身上的斗篷,感觉,有点尴尬。
第123章
展见星力持镇定地把文书放过一边,站起来想把斗篷解下来还给他:&ldo;郡王爷‐‐&rdo;
她摔在雪里发愣那一会冻得不轻,回到值房只能靠着一个炭盆取暖,实在耐不住寒,才把他的斗篷穿起来凑合一下,哪知道,他居然还会找过来。
她刚开口,被朱成钧打断:&ldo;我不冷,不要衣裳,你出来,有话问你。&rdo;
展见星怔一下,值房里还有另外一个官员在,她不好多说什么,转头低声与他交待了一句,便走出去。
六科值房紧邻午门,出来便是一片宽阔的走道,走道前方,汉白玉石建造的五座金水桥并列延伸出去,那是每逢朝会官员们上朝的必经之地。
值房里不暖和,外面更冷,展见星一开口,就哈出一口白气来:&ldo;郡王爷有什么要垂询下官?&rdo;
朱成钧一身素服,行在她旁边,倒似闲庭散步,他说话的声音略为低沉:&ldo;皇上病了?&rdo;
展见星微讶道:&ldo;‐‐对。&rdo;
不料他开口便是正事,她说起这些自如得多,想了想,补充道,&ldo;八月里病的,本已快将养好了,结果十月初大同生乱,皇上气得病情又有所反复,如今还在静养当中。&rdo;
她说得很细,朱成钧听了,点点头。
说到大同,展见星想到了朱成锠的死,虽然他是活该,但于朱成钧来说,祖父祖母,父亲,长兄,与他血脉最近的亲人们已全都从这世上离去,她忽然有点不好受,低声道:&ldo;郡王爷,请你节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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