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崖跨过门槛,走进堂屋,左右一打量,这乡村老宅跟想的不太一样,既没有红烛挂画,也没有大圆梨花桌,更没有什么招财进宝的摆件。
宽敞的屋内只有朝阳近窗处,摆了一张铺着深蓝桌布的长木桌,边上四个藤编的椅子,桌上有白瓷的茶壶和小茶杯。
另一处墙角有个木书架,上面零散几本书。
墙面未刷漆,仍是砖墙糊的水泥,但非常平整光滑,只挂了两幅风景画。
堂屋两边都有门,通往其他房间,谢霜雨带着张雪崖上了二楼,“你住这间吧,这间风景好,开窗就能看见山水,被子和床单都在柜子里,外间是浴室,不用拘束,就当自己家。”
张雪崖点头,将包放到房间内的小桌上。
谢霜雨人都已经走到楼梯口,突然又折返回来问:“对了,说好的带你泡温泉,你要泡吗?就在后院外边的树林子里。”
张雪崖早已养成十点睡觉六点半起床的作息,这会困得不得了,于是木着脸说:“现在是冬天,夜里十点半,到树林里泡温泉,你在开玩笑吗?”
“好。”谢霜雨不置可否,“你早点休息。”
谢霜雨常住的房间也在二楼,窗户正对着有温泉的小树林。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柔软的睡衣后,拿起嗡嗡震动的手机点开看。
江云鹤发微信问他:深蓝老师,快说,你在做什么?
深蓝:准备睡觉。
江云鹤:深蓝老师,2020的最后一夜,你的跨年活动就是睡觉?这可是千载难逢2020年的最后一个小时,没什么有意义的事要做吗?
谢霜雨目光落到窗外月光下的树林,忽然眉心一蹙,微微眯起了眼睛。
小温泉边上好像有个人影。
谢霜雨拉上窗帘,按灭灯光,从衣柜底层叠放的衣服里拿出备着的电棍。
他站在墙边,透过窗帘未合拢的一丝缝隙,悄然无声地往那处看去。
黑暗中,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谢霜雨微一低头,点开看到江云鹤还在给他发微信。
他向后避了避,压低声音发了语音:“我回山里老家了,外边树林里好像有人影,可能是贼,我可能得出去看看,回聊。”
那边,江云鹤收到这语音,正要劝他小心时,商焰的微信跳出来让他问问谢霜雨在做什么。江云鹤想都没有想,顺口就将谢霜雨的语音给商焰复述了一遍。
这边,谢霜雨将手机设成静音。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只能粗略看到光影浓重的小树林里,那个伫立的人影很高大,一身深色的衣服,脸是完全看不清。
估计是个男人。
那人应当正好面朝谢霜雨房间的窗户,只见他在小温泉边站了一会儿后,突然就动了,绕过温泉,向后院铁门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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