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寸一寸数下去,手指最终落在腰窝。
从颈椎起,到骶椎止,缪仓背上涂出了一只振翅的青凤蝶。
所有的过往,都只是破茧的历程。
“我会好的。”
缪仓喃喃,声音低弱,却带着毫不迟疑的决心。
“当然,”江平野侧身捧住缪仓的脸,摩挲过他发红的眼尾,“我会陪着你。”
被蛊惑一般,缪仓在江平野带着薄茧的指端蹭了蹭,一瞬不瞬看着眼前的人:“一直都会陪着我吗?”
江平野欣然笑开,捏住缪仓的鼻尖:“一直陪着你,地球爆炸了,我的眼珠子也要跟你的心脏落在一起。”
片刻的不自在被江平野这句话打了个岔,缪仓心里纷杂的情绪散尽,挂回江平野肩上,软软地提出要求:“你身上,好暖和……再抱一会儿。”
“好,”江平野看看时间,温声答应,“看来午饭得叫外送了,改良ta晚上再做给你吃?”
缪仓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背手摸了下后背:“我想拍下来留着。”
“拍,拍完了印出来,下次画展的时候放中间。”
缪仓有些难为情,揪着江平野的衣角期期艾艾道:“那还是,不要了吧……”
……
青凤蝶永远留存在了相机里。
江平野一直看着吃过药的缪仓睡着,才悄悄关上门从客卧出来,上了阁楼,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林清语的电话。
听完事情的详细经过,林清语并未觉得意外。
“缪仓有心克服这些,我也相信他能克服,这是治疗应激障碍的必要途径,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着他,陪着他,信任他。”
江平野何尝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心疼,恨不得把以前跟缪仓同个画室的人都揪出来划几刀。
闷声答应林清语后,他脑中回转了一下刚才的话,又木着脸反驳:“你看着他、信任他就行了,不用身兼三项。”
林清语被他说得一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翻翻眼皮调侃道:“怎么,想清楚缪斯于你是什么了?”
“想不想的,现在也由不得我做主啊。”江平野拨弄着窗前半人高的盆景叶子,颇有些无可奈何。
林清语对此倒是不太担心:“缪仓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正常的感情,他需要时间。”
“而且,你们两个如果真的……你的父母朋友又会怎么看他?毕竟不是大流,难道你要缪仓跟你一起面对这些吗?”
江平野心道我朋友比我还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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