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面那两个铺面几乎可以自负盈亏,前面的亏空却是补不齐的。
一笔一笔加起来,下半年的运营难度加大,这也是嫣然接手家主权力以来第一次亏空,而亏空的根本原因,在于东街新出现的绸缎庄,抢了上官家城东的生意。
“这个庄子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嫣然在主厅翻看账本,越翻越心惊。
新开的绸缎庄叫云庄,主要生产云锦,云锦制成复杂原料昂贵,光是找绣娘就得费一波心力,更别说销路。
清丰县是个富县没错,但要论能买得起云锦的还是少数。
倘若云庄的销路不止有清丰县还有周边的县,那它肯定要大肆宣传,广而告之,还要找熟人牵线。
前者阵仗大,自然会传到嫣然的耳朵里,后者人脉多,总有一路是嫣然认识的。
无论怎样,云庄展露锋芒都避不开嫣然,可这次,这个新兴的小庄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展,等他们发现了,它已悄悄壮大,是压是拔都来不及。
这颗钉子就静静地卡在城东人流最多的地段,假如它有心思继续吞并市场,沿东河再出两个分厂,城东的生意就要被抢占一半了。
上官家的布庄之所以兴隆,布匹质量上等只是优先条件,垄断才是他们能拿到大宗的王牌。
这个环境一旦被打破,就像战场上忽然有人吹起冲锋的号角。届时,上官家要面对的就不仅仅一个云庄,其他蠢蠢欲动的,都会借云庄的锐气,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那就难了!!
嫣然绝不愿把上官家推入那样的绝境再想办法,最好中秋后,她就能会一会这云庄的主人。
“在我的地界上开庄子,开张那天都不给我递张请柬,如此狂傲,我倒要看看出自何门。”
“小姐,搞不好是外来客。”七胡答道。
不是外来客,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抢上官家的客源?这不是虎口拔牙?
依他看呐,对面不止是外来客,还是批年纪不大的少商——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在乎体不体面。能够在刚开张的情况下,就把城东的生意吃个半饱,估计也有两把刷子在身。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这么不守规矩,我倒要请商会的刘会长帮我引见引见了。哎,我这段时间也是懒散,只盯着离得近的城中的账,城东和城南都没怎么去盯,搞成这样,我也有责任。这么看,要保证股东们年底的分红不削,就得我们自己省吃俭用了,今年的过年礼和年节红包,七胡你别发了吧!告诉二院,从下月起,给他们的例银也要减半了,让他们都省着点,不要拿钱不当事。我马上要生了,至少用小三个月来休养,后面没办法很快有大动作,家里家外,还要麻烦七胡管事你多操心。”
“小姐你这是什么话!全宅上下这真正赚钱的就你一个,小爷正求学呢短时间难有回报,大爷二爷又……”
七胡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大爷的那份不能省去,我们身边没个传信的人,谁都不清楚他现在怎么了,要不你看把他叫回来?我看那事的风波也差不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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