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挑眉,向陆景津伸出自己的手心,“我给他打电话?”
“打了他也不会接的,我打过了。”陆景津说。
宋越抽了抽眉心,目光复杂地看向许铎,试探开口:“或许一开始他才是那个要钓鱼的人?”
许铎同样跟他一样一言难尽,他叹口气,看向陆景津的目光很是悲哀,“谁是鱼谁在钓还不知道呢。”
景程失笑,“我用我的手机打给他。”
陆景津呆了两秒,随即用力地点头,“好,你快打,打给他,告诉他我喝醉了,看他说什么!”
景程依言照做,这次号码没拨出去五秒钟就被接通了,景程顺手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到桌子上,那边很快传来江屿低沉冷淡的一句“喂。”少年声音干净带着冷调,好像含着某种穿透力,能从聒噪的背景乐里沉淀出来,撩人耳朵。
“江屿吗?我是景程,陆景津喝醉了,你方便现在来接他一下吗?我们让他走他不走,一直喊你的名字。”
陆景津眨眨眼,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虽然他本能觉得景程这两句话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也确实被酒精给眩得晕乎乎,思考迟缓下来,只能屏住呼吸,跟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一样,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许铎跟宋越对视一眼,也不自觉放轻了步子,静悄悄地挪到桌子旁,四个人目光炯炯围着一部手机,那样子比刮头等彩票时都要虔诚上几分。
江屿那边安静了足足有十秒钟,就在陆景津怀疑电话被他挂断了又想要发脾气的时候,江屿终于出声了。
“你们在哪儿?”江屿问。
“还是上次那个包厢,你是要来吗?谢谢你啊江屿。”
“嗯,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陆景津还愣着,他看着那个熄了屏的手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边三个人鄙夷的目光,一个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笑着笑着,他又想到什么,扭头看着景程,“为什么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你给他打他接的那么快?”
景程:“”
他按了按眉心,有些想不通陆景津从小到大的那些第一名都是怎么得来的,他只能耐心地跟一个醉鬼解释:
“可他是因为你才过来的。”
陆景津想了想也是,终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想着酒壮怂人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光了。
江屿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景津趴在桌子上、眨着眼睛好像在发呆的模样。
其他三人见他来了,跟看到救世主一样眼冒金光,“江屿!你终于来了,陆景津都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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