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出门前和我说一声,或者带上我……”我的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我会担心你。”
他动作一滞,温声说:“知道了。”
我了解裴昀的工作性质,也知道这种职业失联是常事,我们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伴侣足够的安全感,因此很多同事都是离开特别行动处才结婚的。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不告而别,孤身潜入t会让裴昀多么担心。
“对不起……”我说。
他可能以为我在为今天的莽撞道歉,说:“不怪你,怪那个破衣架。来,我看看肩。”
“哦……”我解开扣子,把睡衣褪到手臂。
裴昀扒着我仔细看了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淤青。”
“现在几点了?”我问。
“不到六点。”他回答,“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问还好,一问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困意,于是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说:“你陪我一起。”
“……你总是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的道德品质有问题。”裴昀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没听懂。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说:“因为我会想,你一直看不见也很好,我不想你恢复视力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以前……什么样子?”我还是似懂非懂。
“不太需要我。”他帮我把睡衣拉上来,扣好扣子,云淡风轻地说,“骄傲,要强,敏感,除了服软什么都会,让我作为一个alpha感到很无力。”
我直觉裴昀哪里说的不对,但又很难形容这种直觉。
直到躺回被子里,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对。
“不是,我不是因为看不见才这样的。”我说。
裴昀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头:“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被他蹭得痒,只好埋深了点,“因为我……”
那几个字太难说出口,我只好说:“我一直都很需要你。”
空气静谧,窗外是萧瑟秋风。
裴昀低声说:“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最好的消息。”
……
浅眠醒来,听到门铃的声音。
裴昀拉起被子盖住我的耳朵,说:“n来送轮椅,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下床去开门,我竖起耳朵,听到n在门口半是调侃半是抱怨地说我们两个把她当免费劳动力。
“不免费。”裴昀说,“我车库里有台新到的cullan,你可以顺便开走。”
“一把轮椅换一台车?”n惊讶地说,“血赚。”
“我老婆的轮椅不一样。”裴昀说。
n摔上门走了。
……
不多不少两分钟后,裴昀推着轮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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