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昨夜,他们亲昵地相偕河畔,近处细柳依依,远处月色明媚,就像是上苍有意,特地渲染出这样的好气氛。
许是夜风冷凉,顾舟回解了外袍,披在了她的肩上。
天色阴沉沉,裴临放心不下,自姜锦离开之后悄悄跟在她身后,只恐她再出什么岔子。
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本该识相地离开,却自虐似的未曾挪步。
不过即使看见这一幕,裴临的理智也并未消失,在裴焕君和凌霄等人赶来此地之后,他愈发能够确定,眼前所见,千真万确是姜锦安排好的戏码。
可演戏又如何?这何尝不算她对顾舟回的信任?
同样无法忽视的是,裴临的心脏在胸腔毫无规律地狂跳,没来由地情绪火燎似的不断蔓延,直至今朝。
姜锦不可能猜不到他没那么容易死心,大概还是会因为所谓的“保护”跟上她。
或许……她也知道他就在不远处。
然而,她并不在乎。
她凭什么要在乎呢?
如她所说,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了,除却那些乏善可陈的、毫无新意的陈年旧事。
在姜锦上刺史府的马车离开之后,裴临立在树影的阴翳中,久久不曾离去。
他忽而明了了姜锦今夜是想做什么,只怕除了不小心受了伤流了点血,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那杨柳下的顾舟回却也没走。
他背对着石砌的粗糙阑干,站了很久,直到马车的影子都全然消失在视线里,也没有一丁点挪步的意思。
活生生一出尾生抱柱。
裴临忍了又忍,拂袖而去。
然而今日,听见凌霄那故意为之的刺激之后,裴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转身去往了云州城外。
他留不住的东西有很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至少这一次,他得留住点什么。
很堂皇的借口。
此地还未至官道,又远离城门,四下无人。
裴临十分坦荡地说明了来意,随即盯着顾舟回道:“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交出来比较妥当。”
顾舟回本就还在状况外,闻言更是一愣,他直觉眼前这人话里另有含义,可一时间却想不明白。
他的眉峰下意识一皱,下意识把裴临的话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见顾舟回迟迟不答,裴临勾了勾唇角,笑了笑,道:“还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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