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仔,想什么呢你……”铁门索氏暗自笑骂,随即转向里屋:“玉儿,快出来,交保护费的终还是来了!”
小玉出来,撅嘴道:“这个吴颜,忒地无礼,妈妈你何不骂他一顿?”
老太太圆瞪双眼,额头和双手青筋暴起:“死了张屠户,咱们也不吃带毛的猪!没有黄四喜的鸡,自有吴颜的鱼!”
顷刻换上一副笑脸:“玉儿呀,快给为娘烧鱼去,草鱼呀!”
小玉也转怒为喜:“妈妈,我跟水刚媳妇新学了一种做鱼的方法,叫‘水煮鱼’,听说好吃极了,我给您做一回吧!”
鱼端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麻辣可口。
娘儿俩多日无肉,此刻大快朵颐,毫无吃相。鱼很辣,娘儿俩不住倒吸凉气。
小玉迷人地笑着,说:“妈妈,曾记得忠儿给我出过一个上联要我对,‘卖菜卖油麦菜’,我一直对不上来,现在我知道了,是‘煮鱼煮水煮鱼’!”
小玉脸上欢笑着,眼中却泪水盈盈,不知是因为鱼太辣,还是想起孟忠了……
这天快要打烊的时候,“西北狼”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他一身黑衣,面罩黑巾,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他走进“西北狼”,便把夜色也带了进来。
季天葵在算帐,劈里啪啦拨弄着算盘珠子,他脑子有些钝,对数字这东西一向头疼,所以经常对不上帐。
神秘的人径直走到季天葵面前,摘下黑巾。
季天葵看到他,神态立刻变得十分恭谨,撇下算盘,引他进入内室。
寒暄过后,神秘人道:“近几日可有异常?”
季天葵道:“来的基本都是镇上熟客,只是,昨日有一生客,第一次来。”
“哦,说说那人情况。”神秘人显得很警觉。
“那人一身蓝衫,身材高瘦,三绺长须,面色冷峻。”季天葵也不知怎么就说出这么工整的一句话来。
“三绺长须……”神秘人若有所思:“他真的来了吗……你仔细想想,此人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季天葵翻眼皱眉:“对了,他的一只手好象一直缩在袖子里,不见伸出来,当时我就注意到了,好象是,左手!”
神秘人低呼一声:“是了,是了!必是他无疑!”眼里陡然射出两道寒芒,吓了季天葵一跳。
“他是谁?”
“多说无益。我只告诉你,他是我们的敌人,而且是一个强敌!”神秘人很是兴奋,那是种临战前的兴奋。
“敌人?不!他是我的朋友。”季天葵愣愣地说。
“什么?你的朋友?”神秘人皱起眉头。
“孟二郎是我的朋友,他是孟二郎的亲戚,他就是我的朋友。”简单质朴的回答。
“孟二郎是谁?他们是亲戚?太好了!”神秘人愈加兴奋,他拍拍季天葵憨实的肩膀:“老人家定会重重赏你!”
“赏不赏的无所谓,二当家的,烦劳转告老人家,我老季既然加入了组织,定当为组织尽犬马之劳,对我老季来说,组织重要,但朋友同样重要,如果我老季的朋友成了组织的敌人,那老季当一死以证忠义!”季天葵慷慨陈词,口沫四溅。
神秘人更用力地拍拍老季憨实的肩膀:“好个忠义之士,组织相信你!”敛起笑容,又道:“你要继续密切关注可疑情况,要特别留意一个书生样的人,他总爱拿着一把白色羽扇,他的眉毛很粗重,另外,他的眼睛……很象是个女人!”
走出“西北狼”,神秘人的脸又已被黑巾笼罩。他又融入了漆黑的夜色里。
他在想:看来他们两个全都到了这里,又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计划呢……
很晚了,季天葵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烧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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