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微生月和黄裳在观星海习惯早睡早起,两人起来时四顾无人,便都往会客亭方向漫步而去。天色朦胧,鸡声静谧,两人巧遇,相视一笑,携手同行到会客亭。
黄裳疑心已久,问道,“阿月,你以前见过名夫人么?”
微生月闻言即应道,“没有,如何了?”
黄裳皱了皱眉头道,“我好似见过名夫人,但很模糊。似熟悉,有亲近感,也有莫名的距离感。”
微生月医术通神,摸象探脉不在话下,却摸不透无端的心思,想起路上黄裳半是玩笑之言,笑道,“名夫人平易近人,和外间传言大相径庭。我们向时不以为然,但也有潜移默化之说,一下子不能适应,有距离感也很正常罢。不过亦有亲近感,足矣。”
“呃,因为据我所知——不管是什么样的距离,有多远,都会随着日渐亲近而消失,不要想太多。”微生月补充一句。
黄裳闻言心头一热,虽知微生月并不真如他所说的这般行事做人,却甜道,“我以前没觉,原来阿月认真的时候其实是很…”
微生月截下话头,很正经道,“我有认真么?在什么时候?”
黄裳话声一滞,忽然一笑,一拳打在微生月胸口上,“口舌招尤!”
两人谈笑一阵,朦胧间看到有人走来,待走近了,认出是名逝烟。
名逝烟清声先道,“两位好早。”
微生月习惯早起,并不觉得有多早,但看见名逝烟也这般早,便笑道,“好早。不知逝烟为何也这般早?”
名逝烟道,“在观星海所见所行,医者怕是天底下最起早贪黑之人。”又道,“昨晚庄主夫人好似有些不舒服…”
“咦?”黄裳奇道,“名夫人看起来并无异常吧?”
名逝烟笑道,“你信我就行。我敢打赌娘今天会起得很晚…所以我这个少庄主免不了要做个代理庄主,招待好客人。”
黄裳扑哧一笑道,“哎呀,我正想着会是谁伺候我们洗漱,原来是少庄主,可要折煞本姑娘了。”
“好说好说。”名逝烟连连作揖道,“两位回观星海,娘若不能及时出来送行,还请两位担待则个。”
名逝烟拱手抱礼,样子十分好看,黄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样学样地笑道,“好说好说,我们就担待则个,一定等名夫人起来。”
微生月接道,“正是,我们不知夫人有恙,未及询候已是造次了。再来一个不辞而别岂非造三?古往今来,未之有也。”
黄裳娇视微生月,吃吃而笑。名逝烟则朗然大笑。
天已大亮,月灵风和尘多海也都早已起来。微生月和黄裳只等名嫣起来,做个道别,便即离庄。
名嫣昨日听到洛白衣消息,心情忽地跌入空渊,相思强忍不,望着一弯皎洁新月,也觉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送月华流照君”。
名逝烟看出异常,虽不知为何,却料定名嫣会晚起——“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也改变不了她分毫。”
果然,名嫣起来时已是辰正,洗漱出来,看见微生月和黄裳正候着,抱歉道,“多有怠慢,失礼了。”
黄裳看名嫣不同昨日,心道,“嫣姐姐怎么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如此冷静温婉,与昨日的妩媚俏笑相比,倒令人有说不出的拘谨。”嘴上却道,“名夫人您太客气了,您身体不适,我们却还让您喝了那么多的酒。”
名嫣嫣然一笑,微嗔道,“必是权儿胡说。”
名逝烟对名嫣总唤自己“权儿”之举,既不满,又无奈,即道,“好了好了,小神龙和裳姐姐还要赶路,不能耽误了。”
黄裳冷不丁道,“这话听着倒像是逐客令。”
名逝烟即应道,“那不如再多住几天?”
黄裳闻言始觉着了道,不觉一怔,旋又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这么较真?”
众人齐笑。
微生月接道,“他日有空,再来拜访。”
名域山庄四人送客出门,差不多走到门口时,猛地一愣,都停下脚步来——面前竟是意想不到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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