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记得他的声音,他早年抽大麻,抽出了咽炎,喉头水肿,嗓子废掉了,所有辨识度很高,寻常人只要是熟识,都能听出来,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段很深的渊源。
“算认识。”
程措想到粟和白皙的皮肤,曜石一样的眼睛,还有深凹的眼窝,全都暴露了他混血的身份。“他中加混血,你也知道?”
温火点头。她就是在加拿大认识他的。
程措八卦心理作祟:“你们俩,有过一段?”
温火还没来得及答,程措的女同学打来电话,说到工作室门口了。
程措准备下班了,站起来看温火一个人,觉得自己就这么去吃饭,有点不够义气,就客气了一句:“要不一块儿?”
温火要回学校,她还有任务没完成。
正常情况下,程措是不会管温火的,但可能是跟温火的话题没聊完,他突然想带她一块儿了:“走吧一起,我问问粟和现在有空没,咱们组个局。”
温火皱眉。
程措还说:“正好你们认识,说不定跟你聊两句,对他的病情有所改善呢?”
温火没话要聊:“这是你的工作,你不能让我给你做。”
“我少给你干活了?我还帮你瞒着我表哥你拿他当工具人呢,你帮我聊个患者还觉得亏了?”
他这么一说,温火没话说了。
就这样,温火答应了去程措的局,到场看到他部分同学,还有粟和。
温火好久没见到粟和了,看到他那张脸,她还有一点类似于慌张的情绪产生。为了不让自己一贯没有破绽的神情出现裂痕,她站得很远,尽量不跟他正面对上,可他却一眼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程措看粟和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温火,眉梢若有似无地挑起,展开一副看戏的姿态。
旁边的女同学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体操的,退役后在做舞蹈老师,气质上她称第二,在场人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她跟程措一直保持联系,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暧昧,有往其他关系发展的可能,是她曾为了拿到沉诚的课表,请程措吃了一个学期的菠萝包。
后来交易变交情,两个人成了要好的朋友,有事没事都会聚上一聚,聊聊现状,互损两句。
当然,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打听沉诚的近况。
毕竟是年少时的欢喜,尤其还是从没得到过的,就没那么容易忘记。
朱砂痣,白月光,没有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甭管岁月更迭,时光被消掉了多少厚度,爱而不得的人都会被裹上几层滤镜,封存在内心深处。
沉诚是结婚了,可他永远是那个在篮球场打球时撩起上衣,就让她喷出鼻血的少年。
程措组局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想看戏的成分,他想知道就这几个人,这几个身份,坐在一张圆桌前,能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但他没想到,沉诚和唐君恩就在隔壁吃饭。
北京真的太他妈小了。
其实也不能赖北京,是排得上号的,聚会条件好的,就那几个地儿,撞车率太高。
饭吃到一半,熟悉这局子的人开始在包厢里自由活动起来。
温火喝了两杯黑桃A,走肾了,去了卫生间。粟和在她之后出了包厢。
程措那女同学楚添冲他使眼色:“你那病人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那女孩儿,这是一见钟情?”
程措喝口酒:“他俩认识。”
那没问题了。楚添不聊他们了:“过段时间那电影节,沉诚参加吗?”
程措哪儿知道?“没听说他去不去。”
楚添的学生应聘了电影节的礼仪,这两天在接受培训,她借她学生的光,有到后台的资格,要是沉诚去参加,肯定会走红毯,她想在他走红毯之前看到他一身矜贵样儿。
说来奇怪,她明明难以忘记少年感的沉诚,却又对成熟、掌控一切的他有无法言表的高潮。
温火上完卫生间,洗手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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