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逸你跟姨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闻璟抓着宋闻逸的肩膀质问道,直觉告诉他,虞甜一定有什么关于他父母的秘密没有告诉过他。林清月连忙一只手搭上宋闻璟的胳膊,试图让他先冷静下来。“好了,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虞阿姨,等找到她人再说其他的,快上车吧!”
“表哥,林姐姐说得对,我担心我妈她会想不开做傻事,我们还是先去海伦公墓吧。”
虽然嘴上叫着姨妈,可宋闻璟心里早已经把虞甜当成了妈妈一样看待,听林清月和宋闻逸这么说,他也连忙松手坐上了车。海伦公墓在郊区,从市区开车过去大概还要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林清月和宋闻逸都在尝试着打电话联系上虞甜,可一直无人接听。“都怪我,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她说的那些话就有点不对劲,都怪我心太大了,如果我那个时候就反应过来的话,我妈或许就不会一个人跑出去。”
“也怪我,好端端的我就不应该提起那件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现在想想,虞阿姨的确是因为听我说出那件事之后才开始情绪不对的。”
宋闻璟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两人的自责的话语。“我只想知道,祭拜我爸妈,和姨妈离家出走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们谁能告诉我?”
听见宋闻璟用力拍了几下方向盘,宋闻逸心虚地低下了头。他好几次都想把真相直接说出来,可又忍住了,他觉得自己没有代替虞甜说出真相的权利,一切还是等找到虞甜后,再让她自己决定比较好。“闻璟,我会突然在虞阿姨面前提起这件事,也是因为,我想去见见他们,毕竟我们两个就要结婚了,总不能连公公婆婆都不去祭拜一下吧。”
林清月说完,偷偷打量了一下宋闻璟,看见他面色依旧,她才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然后让你带我去的,但是我又怕突然说起来又会提起你的伤心事,所以只好跟虞阿姨讲了。”
林清月越说越小声,宋闻璟听完之后,只是叹了口气。“清月,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顾忌那么多,也不用替我考虑那么多,知道了吗?”
宋闻璟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林清月的手背,算是安抚。林清月心里的忐忑这才逐渐平复下来,她又忽然想起虞甜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虞阿姨好像说,她不能带我去祭拜叔叔阿姨,当时我也没多想,可是虞阿姨为什么昨晚才说了那样的话,今天就自己一个人跑过去了呢?”
宋闻璟当然同样也是满腹疑惑,坐在后排的宋闻逸也只能先装作不知道。两个小时以后,他们三人终于抵达了海伦公墓。一下车,宋闻逸就疯狂朝记忆里的那个地方一路狂奔过去。进入公墓的大门后,一路往上都是绵延的阶梯,林清月脚上穿的是高跟鞋,没办法走得更快。为了照顾林清月,宋闻璟也只好暂时按捺住心里的焦急,放慢脚步陪着林清月一起走。“闻璟,我没关系的,就是会比你们慢些而已,你先追上去和闻逸一起,找人要紧!”
既然林清月都发话了,宋闻璟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迈开步子朝宋闻逸追过去。宋闻璟爸妈的墓碑在最上面,宋闻逸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后来就没来过了,具体的位置,他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在是工作日,墓园里面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宋闻逸和宋闻璟跑到最上面的时候,很轻易就发现了一身黑衣跪在墓碑前的虞甜。见虞甜还好好的,兄弟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妈,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来这里了,电话也不接,害得我和表哥找你半天。”
宋闻逸跑到虞甜身边后就开始弯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低头的时候才看见,虞甜房间里那块表,已经被她放到了他大伯宋致文墓碑前面。宋闻璟也走了过来,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虞甜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闻璟,你也来了。”
“姨妈,今天不是清明,也不是其他的什么特殊日子,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虞甜这一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本来是想随便编一个理由,可在那两人的墓碑前,她的谎言始终说不出口。“我……我,我其实一直都很想来看看姐姐还有姐夫,就是一直没有勇气,今天总算是来了,呼,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难。”
“妈,你说什么呢?”
宋闻逸疯狂朝着虞甜使眼色,可虞甜似乎却有一种要抛开一切的决绝。“闻璟,有件事情姨妈要跟你说声抱歉,这些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亲自来过这里,每年清明,我都是花钱找人来给你爸妈上香。”
“我不来,是因为我不敢来,因为我惭愧,没有颜面再面对他们,当年害他们出车祸的人,其实就是我。”
虞甜总算是把憋在心里十多年的话给说了出来,宋闻璟听到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他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敬爱的姨妈,竟然会是害死自己爸妈的凶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姨妈,是不是姨父,他又拿什么威胁你,让你故意在我面前这样说的,对不对?”
宋闻璟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和颜悦色地冲着虞甜问道。可是虞甜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开口说道。“闻璟,你一定认识这块表吧,当年你爸爸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我偷偷把这只表藏了起来,想给自己留个念想,这一留,就留到了现在。”
“再后来,我就嫁给了你姨父,这样一来,我就又可以天天见到这只表的主人,人心里的事情憋得太多,就总想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十五年前的那天,我喝醉了,然后不小心把藏在心里的那些话都对着那个人说了出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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