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礼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儿,又开了口,“大白,也是你动的手吧?”
“什,什么大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舒月掩饰起心里的慌乱,随口搪塞了一句。
花景礼勾起唇角点点头,看上去像是在笑,可那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其实他没必要多问这一句的,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他又朝严大人拱了拱手,淡淡道:“大人,在下已经将知道的都如实禀报了,没有要说的了。”
花舒月闻言,长舒了口气,还好,如果只是这样,严大人完全治不了她的罪,顶多之前的那些谋划被搅乱了而已。
可她的心还没有落进肚子里,又一个衙役对严大人道:“大人,另外一个认证也到了!”
“传!”
严大人话音一落,堂外就走进来三个人。
一个戴着面具,一个半张脸有道狰狞的伤痕,另外一个浑身是伤,是被前两人架着进来的。
三人皆是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从远处赶回来的。
静怡师太瞧见那浑身是伤的男人后,眸子都惊得变了颜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严大人见到离渊,起身行了一礼,离渊摆手道:“严大人不必拘礼,继续审案吧。”
随后,他和花景义便松开了手里扶着的男人,让那男人跪倒了地上。
严大人看着那男人,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男人吃力地抬起头,忍痛道:“草民范五,罗河人士。”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向了静怡师太,“是这贼婆娘的汉子!”
静怡师太惨白着一张脸道:“你胡说,贫尼根本不认得你!”
范五冷笑了一声,指着浑身的伤道:“你不认识我?那我这伤是从何而来?
你这娘们真狠啊!当年咱们一起犯了事,你把老子卖了自己跑路,老子被流放了将近十几年,你却跑到京城来吃香的喝辣的!
如今发达了,想要抹掉过去,竟然雇凶要杀老子!你杀老子也就算了,居然对闺女也下得去手!
老子一生做了不少坏事,死也认了,可你怎么能杀亲生闺女,她有什么错!
她怀了娃,就要当妈了,那刀子直接刺进了她的肚子里,一尸两命,她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范五几乎是在咆哮,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看上去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冤魂。
他才刚跟闺女团聚不久,想着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努力赚钱给外孙花,却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闺女死的时候,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眼窝里都是眼泪,嘴里却在说:“爹爹快跑,快跑……”
他造的孽,可以自己还,为何要报应在他女儿的身上!
如果是平时,严大人早就拍案喝止,叫他不可藐视公堂,可今日,严大人什么都没说,只心情沉重地听着范五的控诉。
静怡师太听了这番话,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痛色。
她不由朝花舒月看了过去,藏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要被她捏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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