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渐渐好起来。
她眼中的爱慕也愈发明显。
顺理成章的,他们订婚了。
然而魏钰却厌了。
厌恶她依旧天真清丽的眉眼。
厌恶……自己的满手血污。
“啪——”
狼毫被男人硬生生折断。
魏钰伸手一摸,脸上全是眼泪。
“活该,魏钰,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他自嘲看着掌心里的血红,顺着纹路,一滴滴落到纸上,最后竟麻木到一丝痛意也没有。
这天,他夜不成寐。
自此以后,魏钰再也没有见过琳琅。
她不再去两人相约的地方。
那池水结的冰越来越厚,翠绿的芭蕉叶也开得衰败了。
他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
雪越下越大,碎玉般纷纷而落,覆盖了他的眉眼。
魏钰听到远处击掌的仪仗声。
垂着宝相花的天青色纱帐里,殷红的流苏微微颤动着,那人坐在里面,那妙曼的身姿影影绰绰。
“贵妃娘娘金安。”
他的眼神紧紧随着那道身影,按捺不住自己的欣喜。
“王爷免礼。”
她声色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冰水,没有一丝的温度。
魏钰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捏住了他的心脏,血液凉得透了,久久都没办法回暖。
她是君,他是臣。
无动于衷,犹如陌路。
魏钰怔怔看着那远去的轿子,喉咙突然一甜,他死死捂住嘴,任由指缝间溢出丝丝的猩红。
他真是活该啊。
偏偏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谁是最重要的人。
一连好几天,魏王没有上朝。
据说是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至今还在修养之中。
病中的男人着了一身松垮的素衣,散了玉冠,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便连以往那殷红的嘴唇,都淡得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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