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见,叶蓁蓁和崔大娘并没有大张旗鼓地离开。
府城分店徐掌柜亲自给临西县送货,他来崔家拜访叶蓁蓁,叶蓁蓁和崔大娘带上伺候的玉秀,顺势坐上他的马车,辞别崔维桢离开临西县。
马车并不大,主仆三人面前能坐下,徐掌柜表示歉意,还想换个大一点的马车,被叶蓁蓁拒绝了,不知道李勋道有没有派人盯梢,这时候最好低调行事。
倒是委屈徐掌柜,得去和仆役挤更加狭窄的马车。
崔大娘一路上情绪不高,叶蓁蓁能体会她的心情,就是她,在离开临西县后,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
虽然才短短半年时间,临西县已经被她当成第二故乡,她穿越而来,遇到桢哥儿,在此落地生根,离开后自然生出一股难以排解的愁闷。
追根到底,是她舍不得桢哥儿。
除开院试那几天,她还从未离开过他。
崔大娘更是如此,她与儿子相依为命多年,现在留他一个人在危险的地方,心中更是挂念,路上也没见吃多少东西。
她之前大病一场,身体虽然恢复了,但底子总比旁人虚弱,叶蓁蓁担心她身体再出问题,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娘,桢哥儿明年要乡试,说不得要在府城逗留大半个月,咱们难得来一趟县城,要不要置办一处宅子,好教桢哥儿有地方落脚?”
事关儿子,崔大娘终于打起精神,“府城的宅子不便宜,没必要置办宅子,倒是可以提前踩点,看看那处宅子合适,提前租定下来,免得到时候租不到宅子。”
叶蓁蓁对崔维桢有信心,觉得他下场必中,若是他成了举人,上京赶考势必要带上她们,那么在府城置办宅院就没必要了。
她也只是提起话头,也没这个想法,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还是娘有先见之明。府城繁华热闹,想必东西也比临西县齐全,咱们正好可以替桢哥儿多买点书和上好的笔墨纸砚,回去好教他惊喜。”
崔大娘脸上带了笑,“你这孩子,手头有点银子就非得花干净不可,也不攒点家底。”
“银子挣回来是为了花的,藏家里也不能生银子,藏起来做什么?”
叶蓁蓁挽着她手臂直笑,“娘,您眼光好,去了县城帮我参详参详,选几匹好看的布做衣裳呗。”
“这有何难?你正年轻,颜色也好,什么料子都能压得住,多选些花样做来穿,还有首饰也得打上几套,总不能翻来覆去都带个簪子。”
叶蓁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发上的玉簪,脸色微红。
这些日子以来,崔维桢陆陆续续送过她不少首饰,但她最爱的还是他第一次送她的玉簪,十次有八次都戴它,也不怪崔大娘会调侃她。
临西县是距离府城最近的县,即便如此,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还是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能抵达。
府城不愧是一府中心,即便已经是黄昏,城门口依旧络绎不绝,好不容易进了城,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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