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珺知道,圣上是将自己的话听进耳的,然而这样,却叫他内心异样煎熬痛苦。
拓跋湛将萧钦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眼神漠然。
等萧钦再次将目光落回他身上时,拓跋湛已经恢复神色自然,他表态一般的开口:“陛下恼怒应该,我亦十分自恼,但请不要因此怀疑我对公主殿下的一片真心,就是因为太欣喜,所以才一时酒醉不可控,事后清醒时,我们二人已坦诚谈过一次,公主亲口说,她是愿意随我去西凉的。”
“这不可能!她现在在哪?”
萧钦开口,启齿而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艰晦。
然而哪怕他再如何痛恨拓跋湛的浪荡无耻,却无可发作,无路发泄,说到底,此事是他一手促成,亲口言谕。
他没这个底气。
拓跋湛并未因其过常的反应而多心,面对萧钦的咄咄,他只从容回道:“公主身子乏得厉害,此刻仍然在榻上躺歇,不如我进去……”
没等他把话说完,萧钦已经阴沉着脸,用力擦过他肩膀,抬步奔向卧房。
这一幕,叫薛珺在后看得心惊。
圣上轻车熟路,竟是毫不避嫌,哪怕此地是驿馆,卧房也是私隐寝居,纵里面的人是圣上亲妹,那也不存陛下说闯就闯的道理
。
可见拓跋湛并没有丝毫表现出被冒犯的反感,薛珺暗暗松了口气,只当是他们草原人素不拘礼,更没有特别把男女之嫌看得重要。
只是该有的客套还是要有,薛珺尴尬一笑,冲拓跋湛出声解释说:“四王子莫要介意,圣上素来疼爱他这个皇妹,如今马上要送公主出嫁,圣上心里面自然是万分舍不得的。”
闻言,拓跋湛的目光从前方紧闭的房门上收回,他低眸,弯唇微笑和善回说:“人之常情,本王自当理解。”
万幸拓跋王子未起疑多心。
薛珺心头悬着的重石,这才终于勉强放落。
……
进了门,见青嘉躺在拓跋湛的寝榻上只穿着中衣,萧钦顿感心如刀绞,他强忍着暴戾情绪走上前去,想伸手揽过青嘉的肩膀,却被她受惊一般地躲开。
萧钦欲解释:“青嘉,寡人昨夜醉了酒,昏了头才将你错认成……”
青嘉打断他,“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
“重要的是,现在我躺在别人的床上,皇兄眼见为实。”
青嘉颓意地笑笑,艰难撑着起身,动作时,她领口偏移敞开大些,露出一侧的香肩,以及白皙皮肤上面明显的红痕。
她很快遮藏住,眼睫垂下,悒悒启齿:“皇兄,求你给青嘉留些最后的体面吧。”
萧钦被刺了目,红了眼,怒极到声音都带微颤,“拓跋湛欺负你,寡人要杀了他!”
“皇兄!”青嘉急切将他唤住,眼泪同时掉了下来,“是你,亲自点的头啊。”
她提醒他,此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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