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突然咚咚敲响,她微微惊吓,回头。那一扇小小的玻璃窗,濯玚用力敲打,满脸泪水,声嘶力竭,“蝶语。蝶语。蝶语。”
蝶语看着。看着他凄厉的喊叫。看着他被几个男人压制住,往回拖,看着他的挣扎,一声声的喊叫,锥刺一般的痛。
没有办法看下去。
蝶语转身,往外走。只是觉得心酸。眼泪却落下来。
怎么会和这个孩子有这样的牵扯。人生还真的是很奇妙很诡异啊。
闵浩忠在门前与她道别。
“一个人可以吗?”
蝶语笑笑,摇摇头,“没关系,我没事了。”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讨人厌呢?
“呃,”他揉揉眉头,微微笑笑,“宫先生,找你说了些什么?”
蝶语摇头,“没什么重点,只说来看我。”
“哦。”闵浩忠点头,笑笑,“没事了,进去吧。好好休息。”
生活恢复了常规。那么快。
周蝶语是谁?又不是纯情小女生,没什么好被伤害的。从前经历了太多,现在这些都只是小痛小痒。即使当时害怕的要命,事后想来,还是麻麻的一笑。
她原本便神经大条,说麻木也好说乐天也好,不想再被过去拖累。
她嘻嘻哈哈的和汤近辉吃饭。然后告诉他自己准备去塔克拉玛干。她一直向往浩瀚无边的沙漠。恰巧绿洲出版社近期主题与石油有关。她得到赞助。可以去潇洒一趟。
海生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片沙漠像塔克拉玛干那样让他感动。滚烫的寂寞和金黄色的绝望。
又可以离开城市。独自萧索在路途。
她很期待。已经很久没有出发的心情。
海生曾驻足过的地方,她都想去一次。总会留下些什么,脚印、影子或是气息。渴盼每一次的相遇。
她整理好了行囊。
然后大街小巷的闲逛。大大的t恤衫,宽宽的七分裤,舒适的人字拖。有时候,被自己的影子吓到。长长的。仿佛是别人的。
她忍不住回头看。偶尔怀疑身后跟着别人。匆匆回头,无处找寻。
在公园的长椅闲坐。抱一杯大大的绿豆沙。
夏末的风穿梭头发。像一双温柔的手。
她闭上眼,抬起腿,伸展双臂。阳光从高高的枝叶树隙间洒落,斑斑点点落在干净的脸上。微微笑起来。
有阴云轻轻浮过。睁开眼,周围一片清亮。
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轻松快乐。对塔克拉玛干之行,充满期待。
也许因为,觉得自己彻底放下了宫发臣。
濯玚的那些棒打,当时只顾害怕。现在想来却觉得非常痛快。
一场盛大的发泄。
老实说,曾经不止一次在脑海中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用一根大大的木棒,敲碎他的车!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