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霖不说话。
宋零诺问:“你看我发给你的文件了吗?”
韦霖真的服了。
“你那份文件除了能给什么都不懂的人扫盲还有什么作用?你要创业,核心的商业计划在哪里?你要创造的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要通过什么实现?你不计划这些,你还想创业?”韦霖质疑。
宋零诺说:“如果我什么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一起创业呢?我找你不就是为了让你ver我做不了的东西么?”
韦霖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宋零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宋零诺说:“那你就脸皮薄了吗?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就很要脸了?”
韦霖没什么好多说的,想要直接挂电话,就听那头又说:“韦霖,你去年蹭我参加的活动,当时我们在现场见到了aliciaji,你和她说,我们需要的是‘领导变革奖’,而不是‘女性领导变革奖’,你不记得这件事了吗?”
什么叫“蹭”?韦霖忍着没计较宋零诺的措辞,“怎么了?”
宋零诺说:“你做梦都想得这样的奖对不对?如果你选择一直打工,你觉得你还要过多少年才能得到这个奖?大老板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你见他得过任何企业家才能得的奖吗?”
韦霖说:“你拿我和他比?”陈其睿那一代职业经理人能作为韦霖职业发展的参考和标杆吗?简直可笑。而且宋零诺根本抓不到重点,重点是得不得奖吗?韦霖不留情面:“我跟着你这种人去创业,别说五十三岁,就算到八十三岁都得不了这个奖。”
宋零诺说:“就像你说的,我想做的事情很难很难,所以一般的人做不了。韦霖,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智商最高、综合能力最强的,我觉得你的才华在零诺时尚上班有点浪费,你应该挑战更有难度的事情,做一些能改变世界的事情,你不觉得吗?”
韦霖不为所动,“你少故意给我戴高帽子,没用的。”
宋零诺说:“哦。”
当晚洗完澡,宋零诺裹着被子继续剪视频。后期这两天请假,宋零诺没让周苏找人顶替,自己多花了点时间把活都干了。她不是圣母心发作,只是想到和公司解约后就不可能再享受这样的团队配置,她就决定提前开始适应以前过的苦日子。
韦霖一直没回复有没有空和宋零诺吃午饭,但宋零诺在9月13日中午准时去了约定的餐厅。她按要求扫场所码,然后在临窗的桌前坐好,摘下口罩。窗外马路对面是零诺时尚大楼,楼下路口有个核酸采样亭,中午雨正下得大,但还是有不少人在排队,打工人为期四十八小时的核酸阴性保质期,哪怕过期一个小时都进不了楼。宋零诺望着雨幕中的人,只不过短短半年,她却需要重新适应这座城市的生活新常态。
等她点好菜,韦霖出现了。
虽然半年没见,但视频会议每周都开,宋零诺比之前长的头发和比之前结实的身材对韦霖而言都不算新鲜,唯一新鲜是宋零诺本人略显变化的气质。她不说话的时候依然具有迷惑性,看上去高级又冷漠,只是过去的高级冷漠是她的保护罩,如今这罩子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
不过看上去终归只是看上去,宋零诺一开口,这顶罩子顷刻就碎了,“hi”
韦霖走近,“hi”
宋零诺等她坐下,递上一只小纸袋。韦霖接过,从里面掏出一只唇膏,“这就是你万里迢迢给我带的礼物?上海难道买不到?”
宋零诺说:“纽约要便宜很多哦。”
韦霖没话说。宋零诺想要拉人入伙,但就这点诚意,抠抠搜搜地连个像样的礼物都舍不得买。她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还冒着大雨过马路来吃这顿饭。
宋零诺问:“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韦霖反问:“你觉得我喜不喜欢便宜货?”
从神态到语气,韦霖和半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宋零诺琢磨不透她是怎么在公司被公开降级处分后还能survive得这么如鱼得水的,一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韦霖还能让实习生周禹弛继续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干,宋零诺就忍不住佩服。
宋零诺说:“我最近要省钱,没办法。”这话说得有点心虚,她在管宁直播间一掷千金砸礼物的时候根本想不起省钱这俩字。
韦霖说:“省钱创业吗?”就算宋零诺当网红这两年赚了点小钱,但又能支撑一家创业公司走多久?
宋零诺可以不对韦霖坦诚,但她认为还是应该向潜在的未来合伙人披露真相,“我要筹够和公司解约的钱。”她大略讲了讲之前的那份“卖身契”以及她需要为了自由付出的代价。
韦霖听得无语,宋零诺是有多蠢才会和公司签这种协议?还觉得和公司谈了个“百分之三”的解约数字是很聪明的做法?但这些和韦霖没关系,她不做评价,“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等到你辞职的时候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我理解得对吗?你一个穷光蛋要创业?你哪来的钱给自己的生活兜底?公司的初始资金你要从哪里找?你能找来多少钱?”
宋零诺说:“我想,你工作这几年应该有一些积蓄的吧。”
韦霖放下筷子,看向宋零诺的目光中掺杂着罕见的困惑。
宋零诺也看着她,“你和我一起创业的话,你也是需要有投入和贡献的,这也符合常规操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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